第二百零三章 江湖再见沙场见(3/4)
中瞎逛荡,这让原本或忐忑不安或满腹怨气的旧有势力都傻眼了,然后那些个北莽军头反而急眼了,你娘的成天这么无所事事,到时候陛下误会是咱们合伙排挤你姓王的,我们这帮大老爷们平白无故遭了这天大委屈,找谁说理去?于是有人提议,让这个王遂来一场兴师动众的边境阅兵,好歹让他尝一尝身为东线大军第一号人物的滋味,就当补偿这老头儿的识时务了。所以这才有了今天这北莽东线武将尽出的一幕,只是许多北莽边军老将和上了岁数的万夫长,斜眼看着不远处那个被簇拥的家伙,嘴角都有些冷笑,你王遂的威风八面也就是个花架子。
花架子好歹也是个架子,王遂身边除了各方势力胡乱凑出的亲卫精骑,也有秋捺钵大如者室韦和冬捺钵王京崇以及四五名青壮万夫长的亲身随同。
北莽东线号称三十万大军,其实满打满算也只是二十万出头,万夫长有二十三人,在此之上还有两个相比柳珪杨元赞等人要名声不显的北莽大将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南朝有北凉铁骑可以遥遥相对,时不时还能打上几场硬仗大仗,可在云淡风轻的东线上,就只能跟胶东王赵睢和顾剑棠先后两只大乌龟对峙,有屁的军功可以挣啊。如今境地更是不堪,在太平令的暗中授意下,东线只有败仗连连,两位大将军只觉得自己的老脸都丢人丢到离阳了。
王遂突然勒缰停马,整支大军也只能随之停下马蹄。
万人之众的大规模骑军,几乎是一个瞬间就骤然从快速推进到全然静止,这让高坐马背之上环顾四周的王遂发出一阵啧啧声,只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油滑模样,难免让人怀疑这老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赞叹。这段时日内许多不远不近见过主帅一面的千夫长们,都百思不得其解,这位老兄真是能跟人屠老凉王一样的中原幸好离阳得了中原,否则还真就给你们北莽趁乱南下一统天下喽。而离阳呢,为何能成事?徐骁的徐家军能打是一回事,但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徐骁和徐家军的存在,为离阳树立起了一个榜样,让当将军的明白一件事,哦,他娘的原来仗可以打得这么凶,人可以这么死啊!要不怎么说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于是离阳朝涌现出了一大批敢战且敢死的青壮将领,没办法,就算比不上那徐骁,也不能差太多不是?离阳先前两个皇帝,不说其它,眼睛可都不差。我王遂早年在东越北部边境上,跟徐骁打过大小四场,当然了,我肯定都赢了的。”
听到这里,几个正值壮年的万夫长都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再看待这个老家伙,顿时觉得身材好高大,气势好强烈。
阳光映射在老人披挂的铁甲之上,一时间似乎刺眼起来。
打败过徐骁的人物啊!而且是连赢四场!这十几二十年来,北莽哪个大将军敢自称跟老凉王扳手腕?柳珪大将军够厉害了吧,那也只是被陛下称为半个徐骁而已!
王遂自顾自说道:“当然了,那时候我都是以多打少,兵力最悬殊的那一次,我是以四千人打徐骁六百人,徐骁死了五百多。”
那些个刚刚对这老头儿生出敬佩之心的万夫长们,差点忍不住下马跳脚骂娘。
只是王遂又慢悠悠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六百锦州老卒,如今北凉三大老字营,骨架子就是那六百人搭建起来的。”
众人悚然。
王遂呵呵一笑,“兵力最接近的那次,是我王遂三千人马,徐骁一千九百人,我大胜,战损不过六百人,徐骁惨败,又一次打折了老本,这才有那次跑。”
不光是那几个万夫长和悄然靠近的一拨千夫长,就连秋冬两位捺钵也听得入神,心情激荡。
王遂自问自答,“是我王遂真的用兵如神吗?在春秋将领之中,大概能算是吧,但如果要说谁觉得徐骁那老儿不顶用,可就大错特错了。徐骁,才是真的厉害啊。吃再多败仗,又如何?他总能赢下最后一仗,这就够了。沙场武将领兵,千万别学叶白夔,得学徐骁。”
王遂环视四周,看着那些不算太过陌生的脸庞,轻笑道:“一支军队,不怕吃败仗,也不怕死人,只要有那股子魂魄,虎死尚且不倒架,何况万千甲士凝聚而成的大军?”
王遂笑了,“我不知在场的你们当中有几人是真正死心塌地,愿意为那老妇人赴死。但我知道,北凉有三十万边军,是实实在在愿意为先后两人,去死的。”
王遂眼神蓦然尖锐起来,“我王遂到东线后,一直混吃等死,那是因为我王遂根本就瞧不上一个顾剑棠,瞧不上那两辽防线,我真正想要与之一战的,是北凉铁骑!”
王遂突然沉声问道:“有谁愿意为本将去打下蓟州,再去幽州领教一下燕文鸾的步卒?!”
万夫长们面面相觑,这不是明着打南院大王董卓的脸吗?这位主帅就不怕惹恼了陛下和太平令?
王遂又恢复那玩世不恭的模样,撇嘴道:“看来是没人乐意。”
如果是简单粗劣的激将法,在场这些能够在尚武北莽当上万夫长的武将,当然不会心动,更不会一个热血上头,就因为老家伙的三言两语结果从东线跑去蓟州。
但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不管离阳朝野如何看待凉莽战事,北莽自身其实已经忧虑重重,都在无比期待某个人在某个战场打破僵局。
冬捺钵王京崇率先打破沉默,沉声问道:“敢问将军,若是事后有人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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