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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解说,阐明某个人的身份,贴上当事人本不愿特意强调凸现的标签。大家坐得更端正笔直。
所有人都在等着刘副打开教材,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让同学们打开今天上课内容所在的页码,讲解新词、语法、难句和美文,按照一切程序化的教学步骤照本宣科。
刘副没再多说什么就洋洋洒洒的在黑板正中央写上一句话。
“arry.”
然后请同学按照初步理解自行翻译。
大家交头接耳,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没人愿意主动站起来回答。
“班长是谁?”刘副翻了翻手里的名单,又合上。
江则站了起来,众望所托,枪打出头鸟,江则因其身份无辜躺枪。
刘副以手示意,又让他坐下:“叫个女生吧,女生翻译比较合适,也更有感觉。”
全班哄笑一片。
时一一瞬间心漏掉了一拍,咯噔了一声,一股不详的预感袭来。
不出所料。
“副班长呢?不会也是个男生吧。”
时一缓缓站了起来,接受大家一致齐刷刷的目光。
刘副倚靠在讲台桌旁,对照着桌上今早刚贴上去的座位名单。
“时一?”
“恩。”时一轻咽了一下口水。
“你来说说你对这句话的理解吧。”刘副特慷慨的对她说。
可她并不觉得自己像是摊上了什么好事。
时一又极其认真地看了一遍黑板上的句子,严谨地在心里揣摩,索性直译:“在我至今所认识的男生里,你是我最想嫁的。”
说完她自己反倒先不好意思了一下。两只手不安地翻动着英语书的边角。
一片指意不明地唏嘘。
过分直白的阐述却适得其反的显得矫情。
“非他不嫁。”时一不知哪根筋搭错,竟觉得刚才的解释没翻译出其本意达到预期的效果,又重申了一次。
这次唏嘘更甚。
刘副笑的暧昧而不掩饰:“真是痴情。”
他让时一坐下,又摇摇头,不再卖关子:“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他也如时一一样,先是直白地翻译,又精炼地概括,“死也不嫁。”
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相反。21
时一想起最后一次见到爷爷是在一个月之前,他眼睛发炎来城里看病,她爸特意开车回去接他,因为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供他居住,爷爷也一再推脱不愿麻烦他们,他们也确实真没什么理由执着着挽留他留下住的,只能说在家附近一家不错的宾馆开了间条件较好的房,以便他在城里看病的几日稳妥的休息。正巧爷爷来城里的那天是工作日,时一中午放学回家才看到许久未见的爷爷,他一只眼睛发炎得厉害,肿得几近睁不开,爷爷一直以来身形偏瘦,他生了病给时一的感觉更是不好,她妈把饭菜一碗碗端上饭桌,爷爷独自靠着沙发休息,那一刻时一莫名觉得有些心酸,他瘦弱的身形被岁月磨砺得满是过往成长生活里的苦难的影子,他只是安静地靠在那,时一都生怕他陷入其中,支不起身子。时一很早之前就从她爸那听来爷爷腿脚不便,但她也从没过分细究且关心,怎么来的?有多长时间了?她一概不知。
爷爷见她回来,睁开了另一只无异样的眼,看向他的孙女,声音虚弱而苍老的唤了声她的名字:“时一,你回来啦。”
那一声足以使她自觉她孙女的身份当得不够称职。
她一年里呆在老家的时日并不多,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每年的寒假春节是理所应当的回家团聚,其它如国庆和暑假这些天数较多的节假日里,回不回家都视情况而定。爷爷之前偶尔来城里看过他们一两次,带着留在老家那块由他一人辛勤耕作滋养的肥沃土壤上长出的瓜果蔬菜。
时一还很小的时候,那会还没读小学,她曾有一段时间呆在老家,她奶奶去世的早,是在她未出世之前的事,爸妈不在身边,时一时常晚上一个人不敢睡便拉着爷爷让他陪着。大些时,她第一次学会的代步工具是爷爷用于骑行各村之间的三轮车,他常常载着他们几个小孩各种转悠。过年后都会有戏班子的人来村子里唱戏,小孩总会早早的抢先占了第一排的椅子,能津津有味的看着的也就开场舞那段,而多半也只是为了图个新鲜和热闹,能好好坐在那吃东西,而爷爷也总会买来一堆零食或水果拿到前面给她,然后东西吃完了,觉得戏的内容无趣了,小孩们也就全部跑开了。她也从没认认真真地看完一整部戏,却时常看到,爷爷会为了看戏蹬着他的三轮车去别的村子,总会很晚才回来。时一那时还很好动,经常耐不住性子在村子里乱跑,做了错事他也没责骂她,也不告诉爸妈,睁一只庇她的“罪行”。
车窗外时飞驰而过的风景,脑海里是衔接不畅的过往片段,他多好啊,好到她一遍遍的回想又一声声的自责。
爷爷在城里看病的那几天里时一有空就会到酒店陪他唠嗑几句,他背后撑着枕头当靠垫,苛艘┧,只能闭眼与时一一问一答,她爸也不时插上几句,姑姑在一旁伺候着,他关心她的近况与学习,时一表示对新环境已有所适应,简单交待了些现代学习的课程内容与周边的见闻趣事,她知道爷爷不一定都听得懂,但她认真的分享,他喜滋滋的笑,彼此都觉得足够了。
爷爷喜欢热闹,一家人实实在在的陪伴,儿孙绕膝的热闹,她知道。
爷爷呆在城里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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