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灯会(2/2)
”“唉,相府哪里是我们这等平民百姓斗得过的,遇上只得忍了!作孽啊……”
正说着,不远处的高宅后院开了扇门,有两个侍卫合力扔出一个女子,一看衣冠不整的模样,就知受了不少苦,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哭泣中的老人一见,竟然一跃而起,拖拉着一只断手,微跛着扑上去,扒开遮住脸庞的乱发,去探鼻息,却已死亡,呆愣着一屁股坐下,抱着尸体嚎啕大哭。
秦琼几人本就是义薄云天之士,看到这般场景,都是又气又急,齐国远急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大喊:“老人家,莫悲伤,待尔等进相府收拾那老贼去!”说着便要拉了秦琼等人进府。
先前说话的老人纷纷劝阻:“使不得、使不得!相府戒备森严,平日有百名禁军守卫,府内家丁无数,加上宇文将军武艺出众,你等去了不是白白送死么?”
秦琼也道:“事已至此,我等先稍安勿躁,待另寻良机再说!”便出钱买了辆推车让老伯好好安葬闺女。其他几人本就以秦琼为首,自是要买他几分面子,便合力捐赠给老伯一些钱财,待送走几位老伯,转身才发现不见了王伯当。
柴绍心下一慌,暗道:“坏了,不会进相府了罢!”
此次几人进京,王伯当、齐国远、李如辉、谢映登四人本就是冒名顶替,前些日子齐李两人才惹了祸,险些出事,要不是长平王邱瑞恰巧是秦琼的姨夫,忙着相认放了水,四人早暴露了。
与柴绍猜测的一样,其实王伯当早气红了眼,又听出秦琼有拖延不想惹事之意,便找了空挡,趁其他人不注意,悄然进了相府。
却也赶巧,今日因要相看曾孙媳妇,相府足不出户的八十高寿镇宅郭老太君,此次带着相府女眷卷巢出动,当家男郎当差的当差,偷溜的偷溜,故而相府几近无主,留下的护卫免不了躲懒。
连后门的把守都不太严,见他进门拦住一问,王伯当口气颇冲地答要寻宇文惠及算账,他原就出身不俗,又长得白净,相貌英俊,加之今日逛花灯,穿了套全新的公子氅,护卫把守见他怒气冲冲,以为又是宇文惠及债主,急忙把他放了进去。
原来宇文惠及常在府里聚赌,各色赌友经常从后门悄悄入内,又常有那赢钱的公子哥找宇文惠及讨要欠款,有次一个角门出于好心把人拦在府外,反倒挨了五十大板。后再有这样的人来,基本上没有人阻拦,只防着别让这些人莫进其他院落便是了。
王伯当异常顺利地从后门进了第五进,指路小童还嬉皮笑脸地告诉他,“郎君,我家二爷正办事呢,您还是在这等等吧!”送完茶水便走了,王伯当寻思他禀报去了,悄然跟在其身后,果然见那小童进了左边一个偏僻的院落禀报。
等小童走了,他便上了台阶,正准备踢门而入,突感这一路太过顺利,恐有诈,转到窗下,用舌尖舔破窗纸往里观看,只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泪流满面,两只手被反绑着,蜷缩在床的里侧,一个歪戴着头巾,身披大红花氅三十出头的男子,坐在床边,挡着二郎腿,摇头晃脑地威吓道:
“你又何必死倔,你说你都这般年纪了,说不定你那未婚夫早死透了,即使没死,也娶妻生子了,嫁他也是做小,跟着老夫,才是今世的福气,到时吃尽穿绝,一呼百应,有享不禁的荣华富贵”
见小娘子毫不松动,还瞪了他一眼,索性放开了“罢罢,杜氏兰香,既然你给脸不要,我也没什耐性,今儿不从也得从,不然岂不白费了你父兄对我的诬告。”
想他宇文惠及,在京城,还没搞不定的平民女子。
只这女人样貌出众,品德俱佳,他虽早就垂涎三尺,还是颇费了些心思,自认尽了心,原是想抬了做小妾,不想被杜家屡屡拒之门外,终恼羞成怒,派人抢了回府关押,不想这女子泼辣异常,次次以死相逼。
他也是烦了,今日逛花灯,又遇到一妙龄女子,与她有些相似,便迁怒于她,谁想那也是个倔的,事没办成,反倒被他失手掐死了,yù_wàng不仅没纾解还惹了一肚子火,暗想就今夜吧,连曾祖母都不在,没了约束他的人,趁机生米煮成熟饭,看谁奈何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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