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越王夫人(2/2)
之这事对她有利,单看宇文惠及那样的人都能活,那嫡母的运势想必也是能改变的吧!果然医治不过七八日,嫡母的病就去了大半,除了每日黄昏腿部还有些浮肿,精神模样都已经恢复了,也能自己起身如厕了,甚至心情好时,还能到花园中走上几圈。
到得一月初九,杨言上门复查,断言说病情已经控制,往后食疗即可,只是酒必须禁止。
蔡妪依自家主子之命,取了丰厚诊金奉上,见她毫不推辞让人接了,诧异地把快要吐出喉咙的话强行按下。这主仆二人,目送着女医及其丫鬟一人一个妆夹子抱着,头也不回地出门远去,久久不能回神。
晚间,越王回府进门探望,郑夫人还不可置信地求证“她果真这样就走了?”
杨素难得见妻子心平气和地和他谈话,受宠若惊:“谁走了?”
郑夫人给他一个刀眼,口气不善:“除了那个女医,还有谁!”也不怪她大惊小怪,实是近些年杨素颇受圣宠,巴结者不胜枚举,就拿上次寿辰来说,那送礼之人是络绎不绝,早就排队等着了,王府于正月初七便开始摆账桌收礼,故而年初这段日子只见礼入。
她让人准备厚礼原就是做个样子,料想对方定然是要百般推脱的,谁知人二话不说伸手便收了,这新年第一份礼居然让一个小小的民医领走了。
对面杨素心肝直颤,他这老妻有快二十几年没正眼瞟过他了,回答得小心翼翼:“她脆当收了,也省得咱费事,不过如果阿祁不喜,我立马让她还来。”
郑祁耶恍然大悟,暗道:“原是我想岔了,她确是个秀兰慧心之人。”
原来郑祁耶近年越发不爱交际,常年礼佛,这次病重得了杨言救治,一来二去,对她愈发欣赏起来,觉得她与时下女郎截然不同,虽然话少了些,为人却难得的落落大方,不卑不屈,连她犯酒瘾偷喝也敢斥责……
杨素回了那话,见她久久不语也无讨要之意,再忆起婢女回禀的话,没话找话道“若那小姑子讨了你欢喜,不若招入府给你作伴。到时……”
见她脸色一白,顿觉自己这话有失准当,忙连连摆手“不是…不是纳做妾,我前儿才办的六十大寿,谁还在意那事啊,再说了,以前那些不都是为了气你么……我是看你实在喜欢,想说干脆认做闺女吧,就当是我们自己的亲闺女!”
郑祁耶心下一动,如果有个那样的闺女到是不错,她只有三个嫡子,很是喜爱女娃,却再无所出,所以当初才会选了庶出的杨丽苓记做嫡女放在身前养,只如今五娘子性子越发好强,凡事都要争着做,虽说她日日上前寒须问暖,眼睛里却没有多少温情。
那女医恰好相反,却是个外冷内热的,再加上无所依仗,应该不会养不熟,正想顺势答应,瞟见丈夫殷切期盼的眼神,心下一沉“这个没动心,不会是你流落在外的骨血吧!”
杨素脸色微变,心知老妻这是忆起他曾经干过的荒唐事来了,心下发苦,连连诅咒发誓否认,磨蹭到主院落了灯,不顾丫鬟及妻子的示意,尤厚着脸皮以解释道歉为由,留夜了。
临睡前,他思绪许久终于问出口“阿祁,过了这么些年,就原谅我了罢!”
郑祁耶翻个身背对着他,用手捂着嘴,避免眼泪流出。这个问题她问了自己半辈子,每次想到就哭,想到深处又想借酒消愁,这一想,她又想喝酒了,擦干泪,翻身坐起,怔怔又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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