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回轻困逼降(2/3)
,那是将军们应该考虑的问题,却非面对火海的大头兵们有空琢磨的。“直娘贼,血旗军好大的狗胆,竟敢率先对我幽州开战!?将军,千万不能停止强凸,否则我等必将困死荒岛,直至沦为俘虏啊。”营地望台,王启业已来到严越身畔,无视上下尊卑,不无狰狞道,“某观那火海也不算多宽,还当集中斗舰同时横穿,或可一战!还请将军下令,但有怯懦者,某立斩之!”
狗胆!?血旗军不到百人时便敢对幽州军下手,如今自家都大兵压境了,别个还有什么不敢,害人不成反被算计啊!严越心中苦笑,再瞥眼王启,倘若今日被俘,有此污点的王启将丧失成为王浚继承人的可能,毕竟太原王氏这一辈够份的年轻人可不是一个两个,所以也难怪一向表现得文武双全的王启,此刻竟会如此失态了。只是,他严越可不愿陪着王启疯。
“当前局势,别说本将能否驱使水军上下众志成城冲向火海,即便能让我方八艘斗舰同时横穿了火海,所余战力也定然不到一半,最终仍是落败一途而已。”叹了口气,严越按下性子,向王启解释道,“是以,与其逼迫军卒送死,乃至引发内乱,倒不如尽早尽多搬些水粮下来,以多撑些时日,固守待援,或有转机呢。”
“固守待援!?哈哈,幽州就那点水军,能战的都在这了,我等若是被困,还有谁来救援?严将军莫非已经打算叛变投敌了吗?”王启却不接受严越的解释,口不择言道,不无疯癫之态,一只手更已握紧了刀柄,却不曾注意严越眼底闪过的厌恶。
“好,既然王少将军如此豪气,严某今番就舍命陪君子一次!值官,你过来,传令下去...”口中糊弄,严越却趁王启心情放松,转看值官的当口,一记手刀闪电般将这个精神有点失常的货打晕。既然此战结局基本已定,这厮也基本无望继承王浚衣钵,还是当做下属来好好约束吧...
卜子岛这夜的不期而战再无悬念,血旗军的一场突袭,自身几无伤损,幽州军虽被火海最终吞没了所有战船,更无一舰逃离,却也仅仅战死百余,钭校尉以下被俘二三百,堪称一遭场面宏大却和气相忍的军事摩擦。不过,通过被俘的钭校尉,血旗军终也确定了此番青幽联军的敌意。
虽然幽州水卒在严越命令下,赶在火海蔓延至战船之前,从战船上抢下了总计不到两日的水粮,以及所能带下的一应财物,短期仍有一战之力,但不出严越、王启等幽州军所料,血旗军并未犯傻的试图登岛攻击这股幽州军,而是耐心的封锁围困,耗起了时间。
接下几日,血旗军仅是轮流派出一军安海舰队封锁卜子岛周边海域,遭逢迷途商船就打着海贼办事的名义驱离,碰上可疑船只则直接扣留。如是五日,未有意外发生,幽州军战船全失且音讯断绝,水粮耗尽兼求援无望之下,遂降,六千悍卒与一应军械甲帐轻松落入血旗军之手。
正应了乱世纷纭的这个乱字,就在幽州军特遣舰队折戟于庙岛列岛的时候,也是司马略率青幽联军对占据临淄的刘柏根叛军展开最后剿杀的时候,冀州博陵郡,也即幽州都督王浚承自其父王沈的郡公封地,发生了一件惊传大晋的大事怪事,事发地点恰在开晋功臣兼曹魏逆臣王沈的墓地所在...
细雨霏霏,王沈陵园,苍松翠柏,绿墙老藤,映托其悠远;雕栏玉砌,青钟巨鼎,彰显其深蕴;素幔处处,甲兵重重,展示其凛然。此间,伞头攒动却秩序井然,人影憧憧却寂然无声,只因这是大晋前骠骑将军、博陵郡公王沈的四十周年祭日。当然,入土四十年的王沈还能有这般场面,更因时下他那侥幸承嗣的庶出儿子王浚正值如日中天之故。
《晋书》放入书架有载:“王沈,字处道,太原晋阳人也。祖柔,汉匈奴中郎将。父机,魏东郡太守。沈少孤,养于从叔司空昶,事昶如父。奉继母寡嫂以孝义称。好书,善属文。其子浚字彭祖。母赵氏妇,良家女也,贫贱,出入沈家,遂生浚,沈初不齿之。太始二年(266年),浚年十五,沈薨,无子,亲戚共立浚为嗣,拜驸马都尉。”
百善孝为先,在这恰逢霏雨的祭祖之日,或由衷或形式,这里充斥着追思故亲的气氛。不过,前来吊唁的可绝非仅仅太原王氏的族人,人数更多的王氏外戚乃至那些附庸官员也借着各种关系由头来此参祭。可讽刺的是,偏生王沈的嗣子王浚今日缺席,毕竟在这乱世纷纭之际,身系诸多关要的王浚是不会轻动的。
如今王浚生威愈隆,雄居幽燕,即便不曾亲临,希望寻机与其族人拉近感情的也是大有人在,凄风冷雨远不足以浇灭他们那火热的上进之心。显然,对许多官员士人而言,在哀悼祭奠之外,这更是难得一次抱大腿的场合。
陵园一角,青砖琉瓦,坐落着十数间供人小憩的房舍。最大一间正厅,一干王氏族老连同部分青壮俊彦,正端坐闲谈,等待祭拜正时的到来。毕竟是王氏的家祭,此时出现在陵园的外客不是门生故吏就是权贵使者,倒非什么位高权重之人,王氏出个份量人物接待便好,还不配他们全都冒雨屈尊奉迎。
王浚身居幽州,主席上座的王氏之首是本居晋阳的王氏大族老王胜,而在其侧后肃立有一名四旬中年,其人气息绵长,腰背笔挺,目光湛湛,却是晋阳宗现任宗主王重,江湖上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可身为王氏庶出,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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