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节对不起(5/5)

听到这话佟舒窈似乎是吃了一惊，抬起头来望着陈伟，眼睛还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而陈伟看着对方那美丽得令人窒息的脸庞，一时间也是思绪万千。在陈伟的五百名嫔妃中，面前这个美人是唯一一名还没有被他宠幸过的妃子，而其中的原因仅仅是佟舒窈是出身通州佟家。

作为一个地方大世家，佟家给陈伟的印象相当不好。这个世家仗势欺人、欺男霸女的事情没有少做。可是他们偏偏还总能很好地掌握住做事分寸，使他们很难受到法律的制裁。陈伟原先的侍女领班谭小晴当初就是为了躲避佟家的逼婚才会入宫当了侍女。而这更是导致了她跟罗志诚这一对恋人不得不分别多年，如果不是陈伟的撮合，他们更是不可能最终修成正果。

除此之外，佟家对青山王廷颁布的各种新政也是阳奉阴违，给陈伟和宗室会议制造了不少麻烦。比如说，在去年中秋之后青山王廷就立法禁止了奴仆、佃户等旧式人身依附关系。为了能让改革迅速推广，宗室会议还制定了一系列奖励和补偿措施，以免拥有大批奴仆和佃户的世家们损失太重。在这种怀柔政策下，又有青山六大世家的先例在前，多数世家都先后遵照宗室会议的意愿改变了旧有传统。当然这里面也有例外，有不少守旧的世家对这些新政表现得不冷不热，甚至会钻政策中的空子为自家牟利，而通州佟家正是这些顽固份子的领头羊。

当然佟家也不是公开跟青山王廷唱对台戏，他们毕竟没有这个胆子和公开造反的依仗。佟家的做法是故意将政策执行走样，造成这些新法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甚至在一些情况下还会产生很糟糕的不良后果。就拿解放奴仆的补偿金一事为例，佟家便利用了条文上的漏洞不但拿到了大笔补偿金同时仍旧保留了原有的奴仆，只是将他们的名字改成了长期契约劳工。更有甚者，这种完全由佟家撰写的单方面霸王条款契约甚至有可能让这些奴仆的待遇变得更差。毕竟在原有的依附关系下，佟家本来应该负担一些封建责任，比如说长年为家族服务的奴仆的婚、丧、嫁、娶以及养老等事情。而在这种新的长期契约中，那些应尽的义务都被佟家以各种理由推脱掉了。

这类情况刚刚出现的时候，陈伟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了应对赤岗国入侵的筹备工作上。而且那时候他还只是青山国世子，如何应付这种情况还轮不到他来发愁。那时候跟这些旧派势力正面对抗的主要是宗室会议以及新成立的各州长老院和参议院。可是到目前为止，双方的较量大致是平手，而在佟家盘踞的通州顽固派更是占了上风。陈伟很清楚要想把新政不打折扣地贯彻下去，如何对付通州佟家乃是关键。

之前陈伟不是没有考虑过使用更为偏激的手段来逼迫佟家就范，毕竟有侍卫军和三个强力情报机构在手，干掉一个佟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事情的关键是这么做将带来巨大的副作用，而这也是陈伟和宗室会议中的高层最为顾忌的事情。佟家虽然有很多毛病，但他们对青山王廷一直非常忠诚，并且几十年来一直驻守在和赤岗国的边境，功劳、苦劳都是不少。如果只是因为意见不合就将这样的大世家扳倒，只怕会让不少世家寒了心。

不过这之前陈峋有了一个可以兼顾两方利益的腹案，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跟陈伟交代就出了陈无峰和陈定远叛乱的事情。好在他把自己的想法存在了记录玉简中，在事变后杨曼柔又把这个玉简交到了陈伟的手中。陈伟看过这个计划后对自己义父的政治手腕和深谋远虑佩服不已。而在陈峋的计划中，陈伟面前的这个年轻女人将是一枚关键的棋子，同时这也是在整个计划中陈伟最为抵触的一个地方。他总觉得不应该这样去利用一个人，特别是这个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女人。在此刻，不知是出于自己对对方的长期冷落感到内疚，还是出于对自己将要做出的事情提前道歉，陈伟凝视了佟舒窈那仙姿玉色的美丽脸庞片刻后，低声说：“对不起舒窈，这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