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浪涌来(2/3)
/p>岑春煊也不气恼,只淡淡地讲:“你方才所言既对也不对。我召你二人前来。调和固然紧要,其他事也不可忽视。”
说罢,他命随从拿出两张肖像画:“这是近日侦缉所获的两张肖像,虽不似照相传神,但眉宇神情间已经八九不离十,你们是否熟悉?”
两人接过来一看。摇摇头,然后满腹狐疑地对望一眼,再仔细一看,仍然是摇头,表示认不出来。
“那本钦差就提醒一下。”岑春煊指点着一张画,“根据密探情报,此人系日本间谍机关汉口组的重要成员”
“汉口组?”
这是什么组织,两人目瞪口呆。忽地。李维格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地:“大人,我记起来了,此人我前次见过一面,眉宇神情已经有些淡忘。但此人鼻翼边有一颗黑痣倒是明显。前来洽谈矿石输日之时,他是日方随员。为人极为恭顺。”
被这么一提醒,陈念礽也记起来了:“对,对,像,像,就是此人!……”
既然第一个目标获得确定,那第二
也就容易辨识。少顷,两人辨识出另一人似乎是日人士不知,但绝对不是本地人。
李、陈二人茫然不知所措,望着岑春煊问道:“不知岑大人拿此两张肖像有何深意?”
岑春煊一字一顿地讲道:“此人诡称陈会办心腹,前来检举揭发李总办在铁厂经营中所犯六宗罪。”
六宗罪?待得岑春煊将前因后果一一到来,陈念礽已怒不可遏!
“污蔑,绝对是污蔑!”陈念礽愤愤不平,“我与李总办在公事上确有矛盾,但都是人所共知之事,哪里会行此龌龊下流之举?”
李维格亦道:“陈会办与某言语争论间不无可商榷之处,但如他来检举,我是不信地。退一万步而言,余之总办职务在张文恭公担任鄂督时便已定下,倘若有此劣迹,那时为艘煌虿剿担陈会办系张督爱婿,李自恃无此本事可离间翁婿二人。”
“本钦差以为。这便是日方汉口组的目的,挑起你二人不和,造成铁厂分裂,生产困顿,或者能以廉价购得大冶矿石,或者能获得铁厂控制权。总之,非弄垮铁厂不可。”
两人一起拜谢:“若无岑大人,几堕日人圈套。”
“既然冰释前嫌,那么本钦差今日就做个和事佬,将矛盾一一化解。”岑春捻着胡须笑道,“李总办,为何商办难行?”
“其一,张大人引商办不是真商办,乃是以商本济官本,他最不知之事便是利润合计,商人如何敢来?其二,官办资本积年累月,为铁厂投入甚巨,担保亦重,现在所有借款都系官方责任,倘若商办,官方支持不够,商人便有赔本之虞;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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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是商办阻碍,等会再议,生产改良有何问题?”
“前几年某已提出‘以铁就煤’,如厂址不搬迁至萍乡,也该设置在大冶等处,减少运输成本、其他诸如‘烘炉加装汽锅’、‘生铁炉径送铁水’、‘预备两炉齐开’、‘自炼精’等四法,均系降低成本、节约损耗之具体方略,可供执行。”
“技术改良条陈某已阅览,合理与否,还要请专家把关,本钦差不便专断结论。”
“除技术改良外,公司管理亦要改良,需严明责任制,‘用人行政须有专一全权,事无巨细.+:病’。只要做好了这个,总办是不是由我担当并不要紧,关键是事权不可不统一,用人勿疑!”
这几条意见陈念礽都是原则上赞同地,所争论者无非是时机和把握问题,是细节、微观的争论而非方略、宏观的争论。岑春煊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着急,而是听听周学熙如何预备解决。
“倘若将汉冶萍现有官办资本折价出售,可得几何?”“
“前后投入约在900余两,现在赎回,起码700两,而且铁矿、煤矿是盈利场所,如要出售,非溢价不可。”
“光铁厂500两会不会卖?”
“如陈大人拍板,当然会,他一直以来都嫌铁厂损耗过大,亏空累累,巴不得能甩掉如此包袱。”李维格有些神情黯然,但随即又坚毅地表示,“某却一直以为,铁厂基础上佳,销路尚可,如果改良得法,不但不会亏损,反而能够有大盈利,只是还需要追加投入。”
“追加多少?”
“最起码500两。”
陈念礽插话:“此所以我与李总办所争者,其实并非改良,而在于财政,倘若能凭空多得500资助,他所有改良之法,我均赞成。”
“毫不反对?”
“是!”陈念礽点点头。
“以后也不反对?”
陈念礽斩钉截铁:“我决不反对改良之法,我原本反对是因为财力不继而行改良,如果解决,当然不反对。”
周学熙鼓掌大笑:“爽快。500,没问题,我来解决。”
“啊?”两人听后大吃一惊,工商部有如此财力?
周学熙将他的计划娓娓道来:“第一,出价500两,回购部分湖北股份,帮助鄂省填补财政窟窿;第二,湖北其余股份,计400万两,每年不论盈亏一律保证给予一成股利;第三,增加股份500两,用于偿还旧有债务,减轻包袱;第四,增加股份900两,用于购买设备,改良流程。此四步完成后,汉冶萍公司原有股本从1100余万变为2500两。其中新增股份1900万两,湖北股400万两,现有商股200两,如果可能,还可另行招募商股,多多益善。”
两人被这样一幅场景刺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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