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下才华共一斗，吾与皇帝六四分(1/3)

调查局云顶高层。/p

男人负着手站在窗前，望着雨夜里的夜之城，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祥和。/p

只是表面上繁华林立，背地却充满了混浊的斗争。/p

艾丽娅跪在身后说道：“主人，他拒绝了。”/p

“意料之中的事情。”/p

男人伸手在玻璃上描绘着奇怪横竖线，阴鸷孤绝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p

“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p

“夜之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要出一趟远门。希望我回来之际，能听到一个好消息。”/p

老板向来行踪不定，就连他身边的亲信都无从而知，更何况别人还怎么猜得到他的下一步计划。/p

“可您一走，陆序哪边，我担心.......”/p

艾丽娅虽然聪明过人，但是年纪尚小阅历不足。看似能运筹帷幄，但是真的要对上老奸巨猾的陆序，她还真的有些后怕。/p

都说文有陆伯言，武有沈候渊。得此二人，大事可期。/p

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的谣言。/p

陆序久负盛名，年少时就是名动一方的谋士。/p

六十年前甲申之变，就是有陆序从旁谋划。从头到尾他们被打得节节败退，若不是后来产生了变故，就不会形成夜之城如今的局面，很有可能已经占领了整个夜之城。/p

“天下才华共一斗，吾与皇帝六四分。”/p

男人轻笑了一声，显然是出于赞赏之意：“陆伯言确实承受得起这一句。”/p

这句原话引申南北朝时期的诗人谢灵运，他为人清狂，恃才傲物。/p

曾于饮酒时自叹道：“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分一斗。”/p

意思是，天下的才华共一石（古代计量单位，一石等于十斗）。/p

曹植曹子建占八斗，我占一斗，剩下的人总共占一斗。/p

这之中有他自夸的成分，也有对曹植才华的肯定和敬佩。/p

“这还没开始打，你怎么开始胆怯起来了。”/p

艾丽娅动了动喉咙，对着男人鞠躬道：“正是因为陆序才高八斗，我怕会耽误主人的大计。若是这第一手的落子不如意，之后的计划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还请主人留下，亲自指挥战局。”/p

男人摆了摆手，走了几步，露出在玻璃上留下纵横交错的图案。/p

艾丽娅望了过去，是一个围棋棋盘。/p

“文官下小目，武将占星位。”/p

艾丽娅摇了摇头，她对于华夏文化实在是了解有限。/p

“围棋起源于中国，传为帝尧所作，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棋盘游戏。”/p

男人手指一点，一道黑炁形成的棋子，浮现在了棋盘的左下角。/p

“这个点叫小目，也就是陆序所下的位置。旁边的双角，就是他所依靠的城池，他一个人是守不住这个角的，所以需要有人来配合守城。”/p

又是一枚棋子，浮现在了第一枚棋子的附近。/p

“这个人就是沈候渊，他作为武将，就应该有放眼中原的气魄。论起本事沈候渊确实厉害，但要是在武将上，他只能算得是资质平庸。”/p

“攻城容易守城难，陆序算无遗策，他也分身乏力。”/p

.../p

“中间的位置叫天元，只有三种人会下在这里。第一个种皇帝，第二个种棋圣，第三个....”男人笑了笑，却没有说下去。/p

艾丽娅也是摸不着头脑，到底是什么人可以下在天元。/p

“如果换你执棋，你会落在何处？”/p

说话之间，一枚白色棋子落到了艾丽娅的手中。/p

放眼整个棋盘，犹如两军叫阵的战场。/p

她作为一方将领，一旦下错位置就会满盘皆输。陆序不会给她反扑的机会，所以这一子一旦落下，就要形成势不可挡之力。/p

艾丽娅不会下围棋，不过对于围棋的规则还是知道的。/p

围棋围棋，它的规则是把对手的棋子围住，就可获得胜利。/p

陆序文官小目，沈候渊武将星位。/p

她要围住谁，才能打破僵局。/p

犹豫再三之际，她猛地想起男人之前说过的一句话。/p

沈候渊确实厉害，但要是在武将上，他只能算得是资质平庸。/p

没有了沈候渊这个武将，陆序还怎么守城？/p

但是如果包围沈候渊，她就要面临一个强大的武夫，以她现在手里的兵力，恐怕不会是沈候渊的对手。/p

下？/p

还是不下？/p

“因为黑棋是先手，所以计算胜负时，黑棋贴三又四分之三子给白棋。”/p

艾丽娅不知道什么叫贴子，她认为的是陆序先手，所以不管输赢如何，总要付出一点代价。/p

想到这里，艾丽娅也不在犹豫。直接落子，紧贴着沈候渊的黑子。/p

“好。”/p

男人拍着手赞赏道：“有气魄。”/p

艾丽娅屈膝下跪，解释道：“既然沈候渊是陆序最大的依仗，那我就炸开这座城，为主人立下首功。”/p

“这一场棋，也是给你的一个历练。”/p

“不经历血雨的洗礼，艾丽娅你又怎么会成长起来。这一场战斗里，你就好好跟着陆序学习，看他是如何把棋盘变活，学到他的长处，补齐自己的短处。不管输赢与否，他总归要付出一点代价的。”/p

“是！艾丽娅一定全力以赴，不负主人美意。”/p

这就是主人的气魄，大战在即他总是那么格外冷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