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恐惧襄阳路,仇家却相护。难逃!(2/4)
皆在心中暗骂,但这般反应,分明是怕了鄂州御前军,若是闻说万俟卨到了鄂州,只怕军中一个莽汉便可冒死结果了这朝庭新官!没奈何,一行众人只得往襄阳而去。但让众人心中忐忑的,却是行不过十来里,后方突然冒出四五十骑来,个个都是精壮汉子,端的是人强马壮,皆目露凶光,远远吊在身后,不过数百步左右,如影随形,不肯稍去。万俟卨见这伙人都是一般青衣服色,身佩短兵,却不像一般山贼那般穿得五花八门,个个收拾得整整齐齐,竟然不输军中精锐,那里还不晓得情形不妙!但形势不由人,自家一个可靠的人都没有,一路上还得看这些名义上是自己属下的厮仆脸色,明知不好,却又能够如何?
万俟卨自然惊惶不安,麾下的侍从们却各自嘀嘀咕咕,达成了共识:只要后方那伙凶贼扑上来,立即扔下主子,各自逃命!——这老东西反正看上去也离死不远了,没的拖累大家。
正尴尬间,前方官道旁数十座房舍相连,却到了一处小小村镇,酒旗高高飘起,还有几家馆舍,虽是村野之地,好歹能够歇歇脚了,放在平日间,侍从们早就各抢桌椅碗筷,眼下却都小心翼翼,为首者上前问道:“大人,这伙贼子紧紧吊着,此处便不用歇息了吧?等下到了襄阳府有官兵的州县,再歇息如何?”
万俟卨早已经怕过了,此刻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苦笑道:“蠢才,那贼子若要下手,会等到现在么?歇息用餐吧,要逃也须填饱了肚子,才快得起来!”
这话一出口,众侍从都哑然,毕竟动起手来,肚子空空的话,莫说反击只怕连逃跑都难,当下默默入村,叫店中伙计安排餐饭。
“哈哈!爷们的五藏庙也该祭祭了!小二哥,有好酒好肉没有?”
后方的壮汉们也纷纷下马,为首的在相邻的店面大马金刀地坐下,万俟卨这才看清楚,这贼首赤面长须,模样极为魁梧,众贼大呼小叫地喧嚷,个个喜笑颜开,不似万俟卨一伙个个愁眉不展,战战兢兢。一路上,万俟卨也晓得有过多路贼子盯睄,只是没有下手,但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嚣张的贼子,居然敢在官差面前如此放肆!
“爷!只须有银钱,小店有的是村酿好酒,鸡、鸭、牛、羊肉俱全!少不了爷好吃好喝的!”那小二听得这伙汉子大呼酒肉,抛过一锭银子来,不下二两重,早乐得笑裂了嘴。原来襄阳自岳帅时节,本是鱼米之乡,金人多不敢前来骚扰,眼下又平安了多年,比江南极富足处也不略差些。
稍移时,座间酒肉满溢,香气直飘过来,万俟卨身边侍从一边刨白饭下咸菜,一边大咽口水。
那伙贼人正在大碗酒大块肉吃喝,却见大道上两骑如飞而至,也是这般不带标志的青衣,却疾驰往那贼首处下马,附耳低声禀报,才听得数字,那贼首大是愕然,惊叫道:“果真如此!不成,某家得亲自去接应,你等在此看着,不许那狗贼侥幸逃了!”
众贼人轰然应诺。
万俟卨虽远远观看,不明所以,但见那贼首临去之前看着自己嘿嘿而笑,不怀好意,也是心头一颤。此时路边一只村犬晃过路边觅食,那贼首纵马上前,手中长刀闪电般长臂伸出,只听那狗“汪”地尖叫一声,已经倒卧血泊。
“哼!怕杀不死这老狗!”贼首纵马远去,却自扬起的泥尘中飘来这话。
万俟卨闻声大骇,看地面时,只见那狗尸分作两段,颈血四溅,身子犹在地面抽动,不由手足发颤,几乎抛却手中碗筷。
不多时,万俟卨率众用毕餐饭,起身先行,那伙贼人却似浑未察觉,犹自欢声喧嚷,纵情饮食,连眼角也不瞟一下这队官差。
万俟卨走得大半个时辰,还未听得背后大队马蹄声,但有驰驿通过,都是心中一抽,却始终没见群贼现身,心下活络起来,叫过身边从人,问道:“前方是何去处?可有小路到襄阳?”
侍从中有两位本来就有带路之责,闻言答道:“大人,前面是荆州府京山县,若往襄阳,此处却是大道,官兵往来极多,若是往荆州府去,也有大道,小路却不曾晓得,只怕贼匪更多。大人不妨再走一段,入京山县城中躲避,料那伙贼人还不敢到京山县城中放肆!”
万俟卨见说,面上怃然,心中却多了一丝希望:“到了京山县,便知会地方,多着兵马护送,本官有皇命在身,这点小小要求,应该不会有地方官作梗吧?”
但这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眼看京山县已经近在咫尺,大道上行人车马渐渐多了起来,却有数骑青衣贼人又陆续掠过这队官差,万俟卨心中暗惊:“这是哪里的贼人?胆敢在官府眼皮底下这般作为?”
幸好贼人并没有动手。
“大人,今日料来没有大碍了!”领路的侍从吁了一大口气:“过了这片岭子,便是京山县城!”
万俟卨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但没有想到的是,刚绕过两个小小土丘,前方官道竟然已经被堵塞!
前方三百步开外,百余骑立在道中,将官道挡得密不透风,远处车马行人都远远观看,却无人敢上前打听事端。万俟卨仔细看时,这伙人却并非此前吊尾的那伙,不但身上穿得乱七八糟,连在马背上的坐姿也是东倒西歪,个个看上去都斜眉吊眼的,哪里是正经大宋子民?但看个个骑的却是江南一般贼匪所不能拥有的大宋军马!那马股处都有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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