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真相到底如何（一）(1/2)

燕云缙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铁钩子攥住，疼得他无法呼吸。/p

他上前踹开跪在蒋嫣然身旁的几个士兵，蹲在地上，想抱起她来而不敢，用尽了全部勇气，才把她的头发整理下，露出满是脏污的脸。/p

他把手指伸到她的鼻下，感受到了那微弱的温暖的呼吸，才如释重负，怒道：“传太医！立刻传太医！”/p

燕川是没有杀她，可是他让她生不如死！/p

他昏迷的这三天，不敢想象蒋嫣然经历了什么。/p

除了受刑，还有什么非人的虐待？/p

伤可以痊愈，心呢？/p

燕云缙解下自己的大氅盖住她的身体，坐在她身旁，冷声道：“把这营帐内外所有的人，给我拿下！”/p

现在他没功夫，等蒋嫣然好了，他要和所有人算账。/p

他的女人，他怎么处置都行，别人敢动她一根头发，别怪他翻脸无情！/p

不管怎么喊冤怎么苦求，那些士兵都被拖了出去。/p

燕云缙伸手轻轻摸着蒋嫣然的脸：“这里多脏，你那么爱洁净，一定很难受是不是？你撑住，我带你回去洗澡好不好？蒋嫣然，你别死，你下毒的事情，我会跟你算账，但是我不会要你性命。不如，你就一辈子呆在我身边赎罪……”/p

“休想。”蒋嫣然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地道。/p

燕云缙狂喜：“你没事了？”/p

“有没有事，你眼瞎吗？”蒋嫣然冷声道，身形一动不动。/p

现在哪怕移动分毫，对她而言都是难以忍受的疼痛。/p

口腔中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如果不是靠苏清欢给她的丸药，她恐怕撑不到现在。/p

当初温雁来辞世之前赠与了夫人一小瓶珍贵的续命药，夫人分给了世子，小萝卜，阿妩和自己……便是阿狸都没有。/p

燕云缙来了，她大概就死不了了。/p

这几天的提心吊胆顿时松散下来，她的目的还没达到，还不能死。/p

这件事情，如果她利用的好，能办大事。/p

燕云缙被怼却松了口气——还能跟自己斗嘴，性命应该事无虞的。/p

太医来了之后，说她都是外伤，需要好好将养，并没有性命之忧，燕云缙更松一口气。/p

把她带回营帐中，燕云缙自己给她清理伤口，上药。/p

虽然他极尽温柔，但是蒋嫣然咬着毛巾昏过去了三次，上药结束后，身子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身下的被褥都湿了。/p

饶是如此，她一声未吭。/p

想来这些日子熬刑的时候，她也是如此。/p

看着她又昏过去，燕云缙想想，咬牙分开她的腿。/p

刚才给她擦拭的时候避开了这里，因为他没有勇气。/p

他害怕看到她被侵害的痕迹。/p

可是现在，他也看不出什么来。/p

经历了那么透彻的鞭笞，最脆弱的地方也难免被伤到，所以燕云缙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被人侵害过。/p

他多么希望没有。/p

不是他介意，而是知道，如果是真的，那将是她心中永远无法治愈的伤痛。/p

“我都如此了，你竟然还有想法？呵呵。”蒋嫣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声音嘲讽，“随便吧，我配合不了，你快些。”/p

燕云缙咬牙：“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问你，他们有没有对你……”/p

这个问题会折磨死他，所以他索性问出口。/p

“有没有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蒋嫣然冷冷地道，“不要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你以为对我而言，被你强迫和被他们强迫，有什么区别吗？”/p

“蒋嫣然，你不知好歹。”/p

“我不知好歹？难道你指望我，对一个只会掠夺我的人感恩戴德？我还没蠢到那个地步。”/p

燕云缙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如果当初我就把你送到红营或者如此待你，你还能活到今天有力气跟我牙尖嘴利吗？”/p

他到底哪里对不住她，她要给他下毒，置他于死地！/p

“那你现在也来得这么做。不对，你已经做了。”蒋嫣然冷冷地道，“我现在这样，难道不是拜你所赐？”/p

“拜我所赐？”燕云缙怒了，“你不给我下毒，会落到今日地步吗？我从前怎么对你，你心里一点儿数都没有吗？”/p

他心里对她，是又心疼又怨恨。/p

“蒋嫣然，你父母早逝，在将军府长大。我没杀你父母，没灭你全家，我和你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燕云缙声音苍凉，“你不要告诉我，你为了中原如何，你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你的心，比谁都凉薄。”/p

“那你就当自己面目可憎，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好了。”/p

“你……”/p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就顾着气自己。/p

燕云缙本来卧床几日才起身，又为她忙活了这么一大通，就是铁打的身子，现在也熬不住，全靠一口气撑着，结果听了她这些话，差点气得背过气。/p

“再说，”蒋嫣然淡淡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对你下毒，我并没有承认过。”/p

燕云缙睁大眼睛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神情中辨认出真假。/p

“不是你？”/p

蒋嫣然冷笑：“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愚蠢吗？”/p

燕云缙也不顾她话语中的冷意，怀着无尽的希望等着她的下文。/p

无论是谁对他下毒，只要不是她，就是最好的消息。/p

可是蒋嫣然不说了。/p

“给我说清楚。”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