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1/4)

这样说来，可能正因为鹿莎如此柔弱，鹿宁宁才无法丢下反覆无常的她不管……/p

天真无邪地破坏了中元节之前回来的约定也是如此。/p

“大致上来说，就算没有和鹿宁宁约定好，她也没有非留在那里不可的要事，中元节至少也应该回家。真是的，鹿家的爷爷过世才没多久……“/p

李佳碎碎念的同时，将目光投向厉乘风。/p

“厉乘风你也为了赶上鹿宁宁回来的时间，好不容易努力成这样，却……话说，厉乘风……“/p

“嗯？“/p

“你刚刚的表情好可怕。“/p

“……真的吗？“/p

“是啊。“/p

厉乘风虽然不清楚自己的表情怎样可怕，但的确是感到很气愤。/p

不只对鹿莎，对自己也感到强烈的怒气。/p

某种程度上，厉乘风也能理解那是无可奈何的事。鹿宁宁顺从母亲的任性，那属于鹿宁宁的家庭问题，这部分厉乘风他们是局外人，也不方便评论些什么。不管怎么说，厉乘风本身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厉乘风他们因为在意自己的事而白费了暑假吧。/p

但是，假使鹿莎不是今天才突然想要这样做……/p

假使前几天开始就渐渐感觉不想回云城……/p

如此聪明的鹿宁宁一定会察觉。这几天鹿宁宁不用电话而是用短信联络的原因，应该不是单纯因为体谅厉乘风他们剪接作业的阶段，可能也因为鹿宁宁本人没有多余的心力。也许鹿宁宁为了不让母亲改变心意，做了许多努力。/p

如果是那样——/p

如果自己这几天，没有因为剪接作业阶段，就只用短信和鹿宁宁联系……/p

如果自己的注意力没有全部集中在试胆大会那晚跟安柠发生的那件事上……——/p

如果这几天想着鹿宁宁的时间和想着安柠的时间一样多……/p

早一点注意到的话，也许可以为鹿宁宁做些什么。当然，厉乘风知道自己可能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即使如此，厉乘风对于“本来可以做些什么而没做“这样的自己感到懊恼不已。至少，给鹿宁宁勇气或是一让她打起精神，绝对是做得到的事。/p

最重要的是，没有为重要的女孩子做明明做得到的事，这样真的拍得出捕捉到她们魅力的作品吗？有资格拍她们的电影吗？厉乘风闭上眼睛，慢慢深呼吸……好！心里做了决定以后，厉乘风张开眼睛，转身面向站在长椅的斜后方、握着楼梯扶手望向购物中心一楼的安柠——/p

“——安柠……“/p

厉乘风不禁吓了一跳而惊呼出声。/p

李佳也疑惑地回头望向安柠，接着惊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p

安柠她——/p

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p

只是看着一楼广场上小孩玩的溜滑梯。/p

她的眼泪一滴滴不断往下掉。/p

不知何时开始，她表情扭曲，紧握着扶手。/p

“安柠，安柠！怎么了？怎、怎么哭成那样？“/p

安柠一听到李佳惊慌失措的声音，立刻低头拼命忍住眼泪，却又完全克制不住。/p

“李佳学姐，厉乘风同学——“/p

安柠的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柔弱。/p

“——我……真的好差劲。我……“/p

“安柠，安柠你才不差劲呢。你是好孩子啊？咦？咦？“/p

“我……一个人像笨蛋一样，开心到得意忘形——“/p

李佳不知道成串的眼泪沿着安柠的脸颊滴落的原委，慌张得手忙脚乱。但是厉乘风清楚看见安柠脸上表现出接近自我厌恶的罪恶感，也了解安柠对鹿莎复杂的怒意——/p

因为厉乘风比谁都清楚，有时这两人将彼此身上的伤，看作是自己的伤。/p

“鹿宁宁……还是那么难受又心情低落，而我却……我明明一直知道鹿宁宁不可能不受伤！厉乘风同学，我太差劲了……对不起，鹿宁宁对不起——“/p

不管是安柠的眼泪……/p

或是鹿宁宁的伤……/p

厉乘风都想用心抚慰。并非过度自信，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可以抚慰她们的人，只不过不管任何事，只要是可以做的事就必须尽力去做。他从长椅上站起来，与安柠并肩站着并拿出手帕。安柠仍旧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继续眺望着一楼广场，小心翼翼地接过手帕。/p

也许是因为哭泣而感到不好意思，安柠边擦着泪边别扭。李佳也难得显得不知所措。厉乘风将手肘靠在栏杆上，跟安柠一起俯视广场的溜滑梯，同时对着两人说：“——如果是这样，大家就一起送过去吧。“/p

安柠和李佳都一头雾水。/p

厉乘风对着用疑问的眼神望过来的两人说：“鹿宁宁寄了照片明信片过来，所以知道她现在的地址。一个夏天的小月与小阳照原本的步调完成后，要山鹿宁宁还是没办法回来，就将复制的带子送去给鹿宁宁……如果大家可以在那边一起看就更完美了，即使不行——“/p

为了让两人安心，厉乘风露出了微笑。/p

接着望向远方。/p

那个远方，当然没有购物中心的店铺或柱子。厉乘风想着遥远的那端，距离这里很远，但绝非到达不了的鹿宁宁所在的地方。/p

“——也可以采取鹿宁宁主那边和我们这边同时观赏的形式。虽然说物理上的距离十分遥远，但心的距离比实际距离更重要。用这个角度来想，边观赏边通电话，不就等于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