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流言(1/2)
天色还未亮透,吕维心有所感,从修炼状态中清醒,他已渐渐适应九阳真气带来的躁动情绪和酷热。/p
他走出阁楼去看,就见石阶上密密麻麻占满了人,尽是皇帝的内侍。/p
天启皇帝脚步轻急,他手里举着莹莹有光的令符,身后一名勋卫背着信王踏入天门。/p
吕维走下关楼,天启就躬身行恭拜大礼,声音颤抖:“真人!还请真人慈悲,施仙法救救我弟!”/p
勋卫将背着的尸体放展在地,自己也趴伏在地。/p
吕维上前扫一眼,不需要把脉什么的,已可以看到信王脸色青白双目瞪圆满是骇然神情,其周身淡灰色死气弥漫。/p
要遭!/p
还未张口,道天内的邪气瞬间点燃信王体表弥漫的死气,顷刻间信王嘴突然张开,一团白色蛆虫如泉涌出。/p
天启惊骇抬脚之际,信王眼耳鼻嘴就外溢白蛆,紧接着胸腹鼓胀,噗的一声爆出数不尽的白蛆。/p
前后不到一个呼吸,信王身躯被啃食消解干净,衣袍须臾间也成为残渣,渐渐不见,什么都没了。/p
白蛆散落在草丛隙缝不见,就如水银泻地一样,融了进去。/p
勋卫饶是胆大,也眼睛一翻骇晕过去。/p
天启身子晃了晃,瘫坐在地喃喃自语:“怎会如此?怎会如此!”/p
吕维敛容,双手负在背后,握成拳头:“信王如何遇害?”/p
“我也不知,我弟与伴当太监王承恩一同悬梁,事发不久,我就把他带到真人这里来了。我弟内侍都已交付诏狱,具体能审出什么……朕也不知。”/p
天启脸色惨白不抬头,身子微微颤抖着,语腔也有颤动。/p
到底是谁杀了信王?/p
传说中东林黑手?没道理的,杀掉信王对阉党之外的人没一点好处!/p
阉党?就阉党那弯曲的脊梁骨,有这么大狗胆?/p
还是说那帮图谋政变的都察院御史、锦衣卫联手干的?/p
他们图什么?暗杀目前皇位第一继承人,这么大的事情更没和自己通气,没道理呀!/p
难道说有人要栽赃给自己?还是说要拿信王的脑袋警告天启?/p
吕维眉头紧皱,心中烦闷无比,这和自己做的梦有没有某种关系?/p
吕维沉思不语,天启握拳挥臂,语气不善:“真人,可能招来我弟魂魄?即便不能复生,朕也好问个明白,报此血仇!”/p
怎么招?/p
道天内六个人口名额已满,信王就是有符诏在手,他也无法凝聚灵魂来道天转生!/p
等待信王的,唯有魂飞魄散。/p
或许一缕灵魂已被洗练干净只剩下纯粹本质,会成为下一个舍民的聚生原材料。/p
吕维摇着头:“我未赐他符诏,他已身死魂消,神仙难救。”/p
做淡漠神情,吕维说罢转身走向八卦锁龙井:“皇帝节哀。”/p
天启面容哀伤,一声长叹后离去。/p
八卦井边,吕维伸手拘水,冰凉泉水洗脸,心绪稍稍镇定。/p
信王竟然就这么死了?/p
未来那么重要的一个人物,今后的崇祯皇帝就这么没了,刚见过一面就死了,实在让他意外。/p
不会再有大明崇祯皇帝了,可供自己选择的余地更少。/p
没过多久张平安进入道天,面带犹豫:“道主,仆听宫人传言,说信王言语无状冒犯了道主……仆以为有人授意中伤、诋毁道主。”/p
“还有这种事儿?”/p
吕维是真的奇怪:“你觉得撒布这种谣言,谁最能获益?还有,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散播流言?”/p
“回道主,仆思前想后,不认为有人能获益。散播谣言者,除非其同党说漏嘴,否则短期内很难查出源头。”/p
张平安说着抬头:“信王之死影响深远,仆以为道主应引以为鉴。”/p
“引以为鉴?”/p
“是,仆以为道主过于亲和,使皇帝生出可欺之心。先是借文震孟祖上文信国公之力,又旁敲侧引袁枢之父故事屡屡试探道主,原因就在道主举止亲和,不知拒人于外。”/p
舆论普遍认为文天祥位列仙籍,袁可立又是出了名的崇道,未出名之前袁可立就有吕祖座下童子转世的传言。/p
文震孟这个状元公被吕维几句话弄得神魂颠倒憔悴恍惚告病辞官,袁枢这边则被一口气拉到船上,至于吕维与吕祖之间的关系,袁可立与吕祖之间关系具体如何,吕维也始终没给出一个准话来。/p
“亲之,则不逊。”/p
张平安态度鲜明:“道主慷慨大度,不以繁文缛节为重,就使得皇帝生出轻视、可欺之心。不止是皇帝,凡熟知道主秉性者,多敬而不畏,外恭内倨。”/p
吕维摸着下巴,不由摇头苦笑,其实能做的选择真不多。/p
人世宝贵的金银、瓷器、书画、华服美食对自己毫无吸引力,也无实际用处。唯二有用的就是人力、种子库,就再没其他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了。/p
自己这里随手扦插种植的桑苗,两天内就能源源不断的收获,就是人世至宝,有钱有权都弄不来的珍奇宝贝。/p
指缝流淌出去的一点点东西,这难道也叫慷慨?难道自己要更吝啬一些,态度再苛刻一些?/p
可也觉得张平安说的多少有些道理,如果不是神龙字典弄死京城内外那一万多条人命,恐怕皇帝、魏忠贤,甚至周道登这些人对自己也不会有多少敬意。/p
这些人对自己的敬意,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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