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拿起刀往前走(2/3)

“要做到哪一步才算事成？”陆麟臣问，“摆脱靖和控制？还是你登上大君的位置，或者说是荡平靖和？”/p

尉迟醒侧眼笑看陆麟臣：“你说这话，可完全看不出你曾经是个靖和人。”/p

“真想带你去草野间听听靖和百姓倒苦水。”陆麟臣也笑了笑，神色中满是无奈。/p

“靖和此前对我陆家种种，我从未仔细追问过，”陆麟臣说，“但民间积怨我可是听了不少，对于这个国家，我只是个将军，不是个忠臣。”/p

永定年间，荒唐的案件不计其数，宛州官盐被矿产污染，官府低价出售给富商，几经转手后流到放州。/p

那一年，放州因为吃了官盐而死的人不计其数。/p

陆麟臣那年正好途径放州，流放者的枯骨堆在官道上，将死未死的人哭喊声震天。/p

而皇城，一片安然。/p

曾有官员提及此事，陆麟臣下次再见这些官员的时候，就是在乱葬岗了。/p

以及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皇城少女失踪案，查到后来，官府统一口径说是淹死在城外的。/p

好巧不巧，陆麟臣又在，他看见了少女的失身，实在不明白淹死为何能淹出一身伤口。/p

后来种种的处理方式陆麟臣也猜到了，不了了之都算是比较好的说法。/p

事实的情况是，这件事情出了皇城，根本没人知道。/p

“这样一个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繁华国度，”陆麟臣说，“哪里需要我这种乱臣贼子去守护？”/p

“按理说我还活着，”尉迟醒突然想到，“安插在泊川的人，应该趁着最近的大乱子把消息递出去了，怎么不见靖和出兵呢？”/p

“可能是路途太远？积雪太厚？”陆麟臣猜测。/p

“根据日子来算，路上的雪已经化了许多，”尉迟醒说，“况且这路途再远，小半月也该送到了。”/p

“被什么事耽搁了？”陆麟臣说。/p

尉迟醒点点头：“应该不是什么小事。”/p

“古行川的尸身呢？”尉迟醒忽然想起来。/p

“也带回来了，大王女找来的时候你三哥和他刚好一起倒下，”陆麟臣说，“也是她带的人把你从沙子里挖出来的。”/p

“她怎么来了？”尉迟醒有些疑惑。/p

“她说她本来也只是在沙漠里漫无目的地胡乱找，”陆麟臣说，“后来有个震州人给她指了路。”/p

震州人。/p

不知为何，尉迟醒觉得这个震州人，就是百里星楼。/p

“我想带着古行川去趟念渡山。”尉迟醒说，“我总觉得，古行川极有可能就是古逐月的父亲。”/p

古行川的面貌保存得还算可以，但陆麟臣看着时，倒真没觉得古逐月哪里像他。/p

“为什么？”陆麟臣问。/p

尉迟醒在头脑中把所有可能有联系的信息拼凑起来，得出了一个大概的猜测。/p

“如果，我是说如果。”尉迟醒说，“你见过太子的影子吧？如果古行川也是李慎做太子时的影子呢？”/p

“他们爱上了同一个人，所以李慎追杀他。”/p

陆麟臣想了起来：“张皇后是说过李慎有心爱的人，会不会就是她？”/p

“张皇后还说了什么？”尉迟醒追问。/p

陆麟臣挠了挠头：“我偷听来的，我只听到张皇后说容端瑶是李慎最爱的人，李璎就是她的女儿。”/p

“这不对啊？”尉迟醒皱眉，“古行川不是得到了心爱之人的胜利方吗？”/p

天参星火台下藏着的一页纸，让尉迟醒一直以为古行川才是在爱里得胜的人。/p

从李璎如此受宠来说，她是李慎挚爱所出仿佛也并不是说不通。/p

“诶对了，”陆麟臣忽然记起来，“李璎曾经很多次跟李慎说要嫁给你，李慎说除了尉迟家的人谁都行。”/p

“你们什么时候和李家结下的梁子？”/p

“容端瑶是不是死在泊川的？”尉迟醒眸光一闪。/p

如果是这样，那李慎多年来一直打压胡勒，放任后宫众人暗害尉迟醒，一下就说得通了。/p

尉迟醒曾经无数次猜测后宫那群根本与他无关的人，为何要给他下毒，现在看来，恐怕也是李慎暗地里授意的。/p

“不清楚，”陆麟臣如实说，“容家的事情一直不允许多做议论，容端瑶死后这件事很少被提及，我也不清楚真相。”/p

“容家……容家……”尉迟醒念着这两个字沉思，“宁辅国多次试探你对于容家的态度，你觉得是为何？”/p

“他要对付容家？”陆麟臣说，刚说完他自己又疑惑了起来，“为什么呀？”/p

“臣子行事，还能为什么，”尉迟醒说，“当然是天子授意。”/p

“容家杀了容端瑶，所以李慎迁怒？”陆麟臣猜道。/p

但他虽然这样说了，自己心里也不太相信的：“靖和仰仗星算多年，怎么会这个时候失心疯了要对付星算。”/p

“这就要看泊川和星算，在当年的事情中，到底各自做了什么。”尉迟醒说。/p

尉迟醒忽然笑了笑，眼神中满是轻蔑：“李慎对我胡勒就是如此，对星算却是敢怒不敢言，任何动作都要藏着掖着。”/p

“他们干什么了？”陆麟臣一头雾水。/p

尉迟醒轻轻摇头：“只是我的猜测，我感觉宁辅国在算计容虚镜。”/p

“算计容虚镜？！”陆麟臣的声调突然拔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