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温柔而强大(2/3)

原本她想否认，可她扪心自问时，却无法说出口。/p

“原来我，心有私欲吗？”容虚镜喃喃自语。/p

闻月来越来越接近新月，它的喉咙中发出了几声低低的鸣叫，询问容虚镜要去哪里。/p

容虚镜摸着它后背的羽毛：“去念渡山看看。”/p

闻月来振翅向西，容虚镜揪住它的后颈毛：“从北方走，绕过念青念渡，去念渡雪谷腹地。”/p

闻月来听见了这个地名，在空中盘旋着，迟迟没有按照容虚镜所示的方向飞过去。/p

“不急，风临渊已死，等他攻上沧州再回来，”容虚镜说，“我们去看看钦达天守着什么秘密。”/p

闻月来仰起头，朝着圆月一声高唳，极其不情愿地冲向了北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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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醒佝偻着身子，在帐篷间小心翼翼地四处穿行，陆麟臣跟着他，同样也弯下腰，像是盗贼一样提心吊胆。/p

“我还真是没见过，”陆麟臣低声抱怨，“在自己家也跟做贼一样。”/p

尉迟醒猛然转过身，捂住陆麟臣的嘴巴，将他贴着帐篷按住了。/p

百里星楼很是懂行，也停了下来贴着帐篷站立。/p

旁边的草地中，走过一队巡逻的狼骑，尉迟醒一直等他们走远，才放开了陆麟臣。/p

“到底在哪里？”尉迟醒问陆麟臣。/p

陆麟臣耸肩：“我也不知道，我从沙漠里出来就一直被你王姐控制着，不知道他们把古行川的尸体放在了哪里。”/p

“我知道。”百里星楼说着，伸手指向了远处的一顶帐篷。/p

帐篷门口倒着两个喝醉的将士，看样子应该是勒朗泰家的勇士。/p

尉迟醒转头看着百里星楼，脸上的神情一言难尽，陆麟臣也转头看她：“钦达天知道还跟着我们乱转半天？”/p

“我不知道你们要找，”百里星楼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听到他们说里面是沙漠带回的干尸，想来应该是你们要找的人。”/p

尉迟醒迟缓地点了点头：“是，也是我想求钦达天帮忙的事情。”/p

三个人一起绕到了帐篷后，趁着巡逻队伍刚过去的间隙，飞快地溜了进去。/p

古行川的尸体还是保存得很完好，哪怕那个半真半假的高昌王已经死了，古行川看上去却像是还活着一样。/p

当初在黄金城外与他打的第一个照面，尉迟醒一眼在人群中注意到了他，就是因为他的状态不像个活死人。/p

他的皮肤还是鲜活的，要是割开血管，流淌的血液大概也还是殷红的。/p

百里星楼注意到了他的不寻常，伸手在他的锁骨处隔着衣物一探。/p

尉迟醒察觉到百里星楼神色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和疑惑，伸手拨开了古行川的衣领。/p

一段冰枝被做成吊坠，挂在他的脖子上，尉迟醒并没有碰到它，已经感受到了它的寒意。/p

“这是什么？”尉迟醒问百里星楼，看她的神情，她是认识的。/p

“念渡山的东西。”百里星楼说，“有人送给了他，带着神明的祝福一起，能够保住他的身体，不受虫蚁啃噬，不被泥污腐坏。”/p

尉迟醒明白了过来：“难怪。”/p

“能读读他的记忆吗？”陆麟臣问，“他的身体没坏，记忆就还在脑子里吧？”/p

百里星楼仿佛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可以。”/p

“若是勉强，”尉迟醒说，“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我们只是红尘中的凡夫俗子，若是触碰钦达天教律，钦达天不必勉强。”/p

百里星楼说的那些什么有愧于他需要弥补的话，让尉迟醒有些担忧，害怕百里星楼为了补偿他，不惜触碰戒律。/p

“不会，只是我很少在人死后，去看他已经画上句点的一生。”百里星楼轻轻摇头。/p

“再说，我信你不是要做什么有违道义的事情，”百里星楼补充道，“无妨。”/p

“这个东西，应该是我送他的。”百里星楼低下头，看着古行川胸口的冰枝。/p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送给他过，这不是随手就能送人的东西。/p

百里星楼上次折下一段送给古逐月，就写在了自己的小册子里，可古行川身上这个，她完全没有过任何记录。/p

但如果是他偷的抢的，就更不可能了，就算这东西被送出去，也会在瞬间化成掌心的一滩水，更别说偷抢。/p

是自己送的，那为何不写下来？/p

百里星楼有些想不通，从这个角度来看，她就并不全是满足他人私欲，而是有要事需要查清。/p

“那你多少岁啊？”陆麟臣脱口而出。/p

他原本只是在心里算，古行川是十七年前身亡，那时他至少三十左右。/p

那百里星楼，算来也有至少四十来岁了？否则一个黄毛小儿送的东西，堂堂玄衣将军怎么可能这么小心地戴在身上？/p

尉迟醒不动声色地用手肘一顶陆麟臣的侧腰。/p

“我说出来了吗？”陆麟臣惊慌地捂嘴，“我以为我是在心里说的，抱歉啊钦达天，我不是故意的。”/p

“这个问题……”百里星楼认真思索，“我也无法回答，我活得很久，比你们靖和那位尊位，还要久。”/p

“久到，我自己都不记得了。”/p

“那你们这是忘年之……”陆麟臣想说她跟尉迟醒这是忘年之情，但还没说出口，侧腰又挨了尉迟醒一下。/p

“我又说出来了吗？！”陆麟臣再次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