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心之所向(2/3)

她不断朝着古逐月靠拢，什么天生帝王命，什么天下人心所向，那都是后来才知道的。/p

池照慕想告诉他，不管容虚镜是为了什么，反正她就是为了这个叫做古逐月的人。/p

可看古逐月的状态，池照慕便知道她没什么说出来的必要，一是古逐月根本不在意，二是时机并不对。/p

“天色晚了，”古逐月说，“你要不要回去休息？”/p

“我去侧殿睡，好歹我是你的皇后。”池照慕说，“所有人都看见我走了进来，要看见我半夜三更再走，我很难做人的。”/p

古逐月没有答应，但也没有阻拦。实际上他到现在，都还没彻底反应过来，池照慕就是他的枕边人了，是与他患难与共生死相随的妻子了。/p

从前这个人选，应该是……/p

古逐月陷入了迷茫，好像从前也没有人选。他没有想过能够娶谁，因为他爱的人，他够不着。/p

池照慕无声地退出了寝殿，她虽然也是习武之人，但却还是没看见柱子后一闪而过的一片衣角。/p

容虚镜站在梁柱后边，无声地立了很久，古逐月和池照慕的对话，她其实本来无心偷听的。/p

但却一字不漏地全都听了进来。/p

容虚镜也开始思考起来，如果当初就知道他不是帝星，那还会不会有现在的一切。/p

顾长门把难题留给了她，她至今没有想明白自己要怎么解决。/p

“尊位。”容砚青一直跟着她，皇帝和皇后说的话他也听在了耳朵里。/p

容虚镜转身按住容砚青的肩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个人早就回到了星尘神殿里。/p

一阵眼花缭乱的空隙，让容砚青再一次认清他和容虚镜的差距。/p

这真的不是靠努力就能填补的鸿沟。/p

容虚镜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朝着演算台走过去，她太需要静下心来思考了。/p

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过心烦的时候，但很少有这样想不通的时候。/p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陷入了什么思维漩涡，就算再怎么挣扎，始终都缺个突破口。/p

“尊位……”容砚青犹豫不决地开口叫住她。/p

其实容砚青觉得，他们的镜尊位还是很好说话的。最早没接触的时候，他也跟其他人一样，觉得容虚镜的脸这么臭，脾气大概也并不好。/p

事实上他现在也还不知道容虚镜脾气怎么样，但至少他摸清了一点，容虚镜的淡是真的。/p

很多事她并不在意，比如位分，比如礼节。/p

好比这样直接阻拦她离开的事情，容虚镜只会停下来，转身淡淡地问他什么事。/p

容虚镜停了下来，容砚青便快步追了上去：“尊位，陛下父母的事情……”/p

“是本座杀的。”容虚镜的毫不遮掩，“本座从小将容端瑶养在身边，就是怕她应了星命，生下霸星。”/p

“那陛下他岂不是——”容砚青立刻就想起了古逐月，容虚镜找到古逐月的时候，坚定不移地选择了他，因为星象直接将天下之主的命数指向了他。/p

只不过现在想想，好像除了容虚镜，和因为探查帝星命数而死的前长老，就再也无人真真切切地感受过帝星的命星和星轨，到底长什么样。/p

“他是这天下，”容虚镜说，“唯一的主人。”/p

容砚青也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容虚镜已经没了身影。/p

他面前有个挺直了脊梁抬起头仰望穹顶的人影，他知道，那是容澈。/p

“被吓到了？”容澈浅浅地一笑。/p

随即他自己就愣了一下，他好像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模仿了顾长门的笑容。/p

这种感觉很微妙。/p

“你早就知道？”容砚青有些意外，这个晚他一步进门的人，好像知道得比他还多。/p

“也没有比你早很多。”容澈如实说。/p

“尊位这是要选择一条路走到黑了？”容砚青心里清楚答案，但还是想要问出来，确认一下只是自己想多了。/p

容澈却十分不给他希望地点了点头，以示肯定。/p

“不然怎么办？”容澈反问，“这时候昭告天下，说不好意思星算认错人了，是另外一个差点在刑场上被杀的西北蛮都质子？”/p

“可古逐月是霸星啊……”容砚青最后一点点的挣扎还没服输，他还是不肯相信容虚镜竟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p

“其实你没发现吗，”容澈说，“谁登上帝位都没差太远，人们只是怀抱着一个有朝一日能够安定无忧的梦而已。”/p

“励精图治，谁都可以成为传闻里的那个人。”/p

“不可能，既然星命已经有所指，尉迟醒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容砚青无力地反驳道。/p

这话他说出来，他自己都有些怀疑，因为他实在是没能看出来尉迟醒哪里能够一统天。/p

当初潜龙街上的事情他没有忘记，但他觉得，那是普通人在绝境之中也能爆发出的坚强勇敢来。/p

后退或往前，哪里都是死，不如停止脊梁死。/p

容砚青承认那时尉迟醒的举动和勇毅让他有些钦佩，但并不足够说服他尉迟醒就是命定的帝星。/p

所以容砚青此时此刻，给容澈举不出例子来。/p

“你觉得舒震怎么样？”容澈问。/p

容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