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离经叛道(2/3)

百里星楼尝试着想去读取他的往事，却只看到了一脑袋令她作呕的尸蛊。/p

这些尸蛊已经占领了他的全部，他却用那么一丝残余的自我，告诉了百里星楼他的名字。/p

容虚镜从烈火中冲出，持剑直逼百里星楼，几个尝试阻拦的侍灵皆都被她烧成了虚无。/p

百里星楼回过神来，推开了拉着自己的侍灵，举剑直斩下去。/p

两把神兵相撞，火焰夹杂着力量向着周遭的一切扫荡开来。/p

百里星楼压着容虚镜下落，所过处皆有狂风掀起。/p

两个人落在了草地上，周围的侍灵和将士都被无形的力量荡开。/p

所有看向他们的人都不由自主抬起手肘遮挡自己的眼睛，灼热的狂风和强光一同而至，人们这才彻底感受到了神明的力量。/p

百里星楼与容虚镜隔着两把兵器对视，两个人眼中都倒映着火光，看上去就如同有愤怒在胸腔中燃烧。/p

“你害怕了。”百里星楼说，“你的心里也有让你感到绝望的东西。”/p

“与你何干？”容虚镜冷冷地回应着。/p

“只要你所顾虑，只要你的心不再是铜墙铁壁，”百里星楼说，“你都会——”/p

她的眼睛里忽然有繁花转换，像是万花筒中绮丽的变幻，容虚镜来不及反应，一眼就被她看进了内心深处中。/p

雪中的院落里，她和阿乜歆并肩坐在房檐下的走廊处，两人的腿都锤在空中，时不时晃荡着。/p

阿乜歆靠在比她矮一截的容虚镜肩上，嘴里一直碎碎念着些什么。/p

容虚镜的手里捧着个小暖炉，低着头似乎在听她絮絮叨叨地说话，又似乎在走神，也许是怕阿乜歆感到挫败，容虚镜时不时还点点头。/p

百里星楼猛然深吸了一口气，容虚镜一掌打在了她的心口，将她远远地推了出去。/p

积雪，院落，等候。/p

她不断后退着，脑海中一直闪着那段平静恬淡的岁月。/p

身后有人抱住了她，和她一同滚落在了草地上，她枕着柔软的身体摔倒，并没有受到任何伤痛。/p

容虚镜的眼神却变了，她一步步地走过来，手中的见微不断发出令人不安的铮鸣。/p

晴朗的天穹忽然被浓重的乌云堆满，遥不可及的远空还有惊雷随着闪电响起。/p

百里星楼回头看着自己的身后，看到了又一张陌生的脸。/p

他看自己的眼神，和弘利蒙库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相似，但最终又并不完全一样。/p

古逐月的心脏一痛，百里星楼看他的眼神太过于陌生，就好像是从未与他相识。/p

他朝思暮想，从不敢忘记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可每次再见她，她都把自己忘得十足彻底。/p

凡人不该渴望神明的青睐，但真的什么都得不到时，那种令人窒息的失落感，总还是会让人感到无比绝望。/p

可要说她什么都不记得好像也不太对，比如，她几乎每次都站在了尉迟醒那边。/p

“阿乜歆。”古逐月不由自主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她脸颊。/p

但她还没碰到，百里星楼就忽然转身跃起，从他的身边离开了。/p

侍灵的剑朝着古逐月落下来，一支羽箭飞了过来，将黑影驱散。古逐月只感觉到了后颈有风吹过，等他回头时，看见了手还有些发抖的余明遥。/p

余明遥穿过战场跑到了古逐月的身边，将他从草地上拉了起来：“陛下，这是战场，你以前不会这样的。”/p

古逐月站起来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余明遥：“我以前什么样子？”/p

“杀伐果决，断事利落，”余明遥说，“见到陛下的人，都知道陛下为何能够成为君主。”/p

古逐月忽然一把抢过了余明遥手里的刀，将他往自己身后一带，然后横刀扫出，切断了一个侍灵的手臂。/p

持剑的手臂从空中飘落到草地上，在染血的草丛里摔成了无物。/p

古逐月把刀扔回给他：“我不是，等你活着回去，久了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p

余明遥接住了刀，看着古逐月投身进入战场的背影，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p

百里星楼与容虚镜再次兵刃相接，无影无形又无比强大的力量一波一波地在战场上扫荡着。/p

冰树的生长在百里星楼被拖住这段时间里暂停了，到同样的，容虚镜在与她鏖战，也没人能去摧毁它。/p

那是苍古神树的一个幻影，百里星楼用它感知着这里所有人的痛苦和不安，只待它成型，便少有人能在绝望中拿起武器。/p

杀人容易，诛心却难，百里星楼一开始就是想让他们由内部溃败。/p

“容虚镜，你好好看清楚，”百里星楼一剑下来，直逼容虚镜的面门，“谁才是帝星，而你又在做什么！”/p

她的剑悬在了容虚镜的头顶，无论如何用力都再也无法逼近容虚镜半分。/p

容虚镜在云中剑下垂手站着，慢慢抬起了眼睛，看着百里星楼：“岁月漫长枯燥，追随帝星的生生世世太过漫长。”/p

“本座不知道天命所指的帝星是谁，便能将他扶持上王座，”容虚镜说，“那本座说他就是帝星，有何错处？”/p

百里星楼被她气得快没话说了：“谁教你这些歪道理的？”/p

看着百里星楼气急败坏的样子，容虚镜想起了自己，她在雪山上抱着顾长门时，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