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痛不痛(2/3)

“不关你的事。”李璎说，“至少我爱的人还活着。”/p

紫极突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如果李璎能看到，就会发现他漂亮的五官已经扭曲了起来：“你知道涵光死了？说，他葬在哪里？”/p

李璎被他掐得说不出话来，生长在她腿上的有情痴也逐渐枯萎，紫极的理智回归，松开了李璎。/p

“我大多数时候更愿意活着折磨你，”紫极说，“而不是把你变成这样的尸体。”/p

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放在李璎的耳边，微弱的火光为她照亮了一小片区域。/p

一片被空洞双眼挤满的区域。/p

死尸们的头颅被架在一起，没了眼睛的共放一排，没了耳朵的共放一排，整整齐齐地围绕在李璎周围。/p

日夜注视着她。/p

李璎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但真正看到时，才发觉原来恐惧从未离开过她。/p

她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样，腥臭是它们散发出来的，骨骼磨合生也是它们发出来的。/p

那些水滴低落的声音，是没了下巴的死尸，口涎顺着岩石滴下的声音。/p

紫极灭了火折子，摸着白蛇小巧的头颅往外走：“李慎最不该做错的，就是用涵光来激怒我，你也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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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逐月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这床太软了，让他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他干脆翻起来，想到窗台边的桌子上去睡觉。/p

容虚镜阔绰无比，包下了整个客栈，最好的房间随便挑不说，房间里的火盆还旺得不得了。/p

“真的是。”古逐月想起来掌柜和伙计恨不能把星星月亮摘下来待客的眼神，也就理解了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把房间弄得这么热。/p

古逐月推开窗户，想把自己已经捂红的脸吹白。/p

客栈是回字形的建筑，古逐月推开床，对面也还是房间，只是中间隔着楼梯，隔着天井。/p

对面的人也没睡，她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写着什么。古逐月看了一眼自己正在收拾书桌的手，一股罪恶感涌了上来。/p

人家拿书桌学习，自己竟然拿书桌睡觉！/p

不应当，实在是不应当。/p

古逐月坐在窗畔，撑着下巴看对面的人执笔书写，她挺着背低着头，虽然只有一个剪影，但古逐月敢肯定她一定是十分认真的。/p

一行星光在古逐月面前集结成字，古逐月看着这行短短的句子，念了出来：“干——什——么？”/p

古逐月猛地一转眼，发现对面的窗户已经打开了，容虚镜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他。/p

她还是黑发的样子，有几分乖巧可爱的感觉，这念头一生出来，古逐月就赶忙打散。/p

想什么呢，对面可是这天底下最不能惹的人。/p

古逐月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对面已经没人了，窗户孤零零地打开着，烛火轻轻地跳跃。/p

有人伸手拍了下古逐月的肩膀，他猛地转身，与容虚镜撞了个满怀。/p

落叶从明月下的寒枝上跌落，飞鸟受惊而起，展翅向着竹林中扑腾而去。/p

容虚镜退后一步，想撑一下书桌，却刚好扶在了墨砚台上。/p

容虚镜：……/p

“尊位！”古逐月退后一大步，后腰直接猛撞到窗台。/p

他侧眼一看，发现容虚镜摸了一手黑：“您……”/p

容虚镜盯了两秒，下意识反手就要往自己衣服上擦。/p

古逐月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迟疑了片刻后又松开。他抬头看了容虚镜一眼，发现容虚镜眼里并没情绪波动，然后又抓住了。/p

“你在干嘛？”容虚镜不太懂他这个抓住又放开，放开又抓住的操作。/p

古逐月拉着她往水盆边走：“带你去洗手，你这样不行的，不能随便往衣服上擦。”/p

容虚镜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放进水盆里，洗干净后用一遍的手巾擦干。然后古逐月就放开了她，同手同脚后退几步。/p

“冒、冒犯了。”古逐月说。/p

容虚镜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抬头看古逐月：“你为什么想要我陪你们来朔州？”/p

古逐月问她明天有没有事，后天有没有事，未来一个月有没有事，不就是想让她来朔州一趟吗。/p

容虚镜在他开口之前就答应了下来，但她不觉得古逐月像是会主动提出来这个要求的人，所以有些好奇。/p

“我如果说，”古逐月试探着说，“我是觉得朔州很危险，想着你在一起的话，尉迟醒会安全不少，你会生气吗？”/p

容虚镜看着古逐月，她没有回答，古逐月从她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空气又被诡异寂静所控制。/p

“你是不是又在算我。”古逐月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挡住了自己的眼睛。/p

容虚镜把他挡眼睛的手臂拉下来：“我算命数不是靠看眼睛的。”/p

古逐月不怀疑她说的话，顺从地放下了手，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哈哈干笑：“哈，你每次知道我有危险，之前都是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我以为你是通过眼睛来算的。”/p

“你不想我阻止你的未来？”容虚镜问。/p

“不是很想，”古逐月点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但我总觉得我还不上，所以还是少欠一些比较好。”/p

容虚镜不置可否，只淡淡地说：“世人跪在星算门口，巴不得我为他们起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