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一无所有(2/3)

容虚镜张开五指对着飞羽军，然后轻轻地收掌。/p

温和的星光带着潜伏在丛林中的追兵消失了，天上清冷的圆月照耀着悬崖边的四个人。/p

一只巨大的海东青从圆月中振翅而出，它靠在悬崖边扇动着翅膀，等待着崖边的人。/p

“这是容虚镜的。”古逐月干巴巴地解释，试图打破诡异的尴尬。/p

“知道。”陆麟臣愣愣地点头，似乎觉得有些不够，他又补充了半句，“我见过。”/p

然后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树林中有寒鸦惊起，扑闪羽翼的声音在寂静的天地间显得十分惹人注意。/p

“那个……”陆麟臣有些结巴，“那个、对、对不起，我有些失态。”/p

古逐月仿佛在思考什么，听见陆麟臣的道歉后，回忆了许久才记起来，他可能是在为打伤了自己而道歉。/p

“没事，”古逐月说，“关心则乱。”/p

“你说他还活着？”陆麟臣问。/p

古逐月点点头：“我见过很多死人，尉迟醒绝对还活着。”/p

陆麟臣把启阳夫人放到了海东青的背上，走回来探查尉迟醒的鼻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看着古逐月。/p

“没有呼吸？”古逐月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了结果。/p

陆麟臣点头：“老实说我最好的朋友快死了，我现在心里乱遭遭的，也想不出来什么对策。”/p

“老朽有一法。”有一个声音从周围传来，两个人环视一圈后却没有看到人在哪里。/p

“尉迟醒脖子上的钥匙，”周海深说，“长话短说，你们也别找了。照我说的去试试就知道了。”/p

“前辈请讲。”陆麟臣抬起头，对着天空说话。/p

周海深忽然有点怀疑陆麟臣的智商，说了在尉迟醒的脖子上，这个傻大个儿还抬头看天。/p

“这儿呢这儿呢。”周海深说，“云中剑是苍古神树的孕育出来的，它造成的伤口无法愈合。尉迟醒的身体里还有一股力量在游走，否则他的血早就流干了。”/p

“什么意思？”陆麟臣问。/p

“意思就是，”古逐月解释道，“他心脏的伤口无法愈合，但是有股什么力量在护着他的心头血。”/p

“对，”周海深点头，然后他又忽然意识到远在千里外的两个人并不能看见自己点头，“上雪山去，找到神树，也许还能救他。”/p

“也许？”陆麟臣有些惊讶。/p

古逐月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一惊一乍的：“也许也要尝试一下。”/p

“闻月来。”古逐月叫起海东青的名字。/p

闻月来振了振宽阔的翅膀，作为对古逐月的回应。/p

“送她去……”古逐月忽然发现，原来尉迟醒从未说起过他的家乡到底在哪里。/p

尉迟醒只知道一个泊川。/p

茫茫草原，他到底是从未听闻过自己故乡的确切地址，还是不愿意提起那个地方。/p

“泊川铁王都。”陆麟臣说，“那是胡勒都城。”/p

闻月来用尖喙拱了拱古逐月的肩膀，仿佛是在示意古逐月也上去。/p

“你能去念渡一？”古逐月问它。/p

“我送启阳夫人会铁王都，你去念渡一。”陆麟臣说。/p

古逐月看着闻月来琥珀般的眼睛，他丝毫没有犹豫：“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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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羽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带到了重华山下。/p

山前小小的开阔地带里挤了无数个银铠的将士，他们刚一站稳就开始推推搡搡。/p

容虚镜站在上山的万步梯上，背对着飞羽军。/p

“不必跪了。”容虚镜没有回头，就知道这些反应过来的人急急忙忙地准备跪下。/p

“本座无心为难你们，”容虚镜说，“从哪里来回哪里去。”/p

容虚镜心里有些烦躁，一步步往上走着，想借着走动来散散心里的郁气。/p

“尊位？”容砚青本来在万步梯上漫步冥想，身边有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抬头一看，竟然看见了容虚镜。/p

容虚镜仿佛没有听见，自顾自地往上走，容砚青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加快了步子追上来。/p

“尊位！”容砚青追平了她。/p

容虚镜回过神来，转头看着他：“说。”/p

被她这么一看，容砚青原本要说的话竟然一下就忘记了。/p

“帝星已出，”容虚镜说，“以后下山身份尴尬，若无必要，少跟靖和的人接触。”/p

容砚青愣住了，他不止一次偷偷观测过帝星的运行轨迹，无论如何也不该是今天现世。/p

“怎么是今天啊？”容砚青问。/p

“本座犯了门规，”容虚镜说，“即将进重华境受罚，去叫司星观记录在案。”/p

容砚青停住了，他脑海中无数个想法交织在一起，等他思考出结果后容虚镜已经走远了。/p

“尊位！尊位！”容砚青三两步并跨追上了她，“这样这样，尊位，真有错，尊位告诉我，我尽力去弥补，司星观的记录是要留给后来的门人参阅的，就算尊位……”/p

“容砚青，”容虚镜打断了他，“错了就是错了。”/p

“尊位……”容砚青欲言又止，他看着容虚镜的神情，忽然又觉得自己应该把话说完，“有时候，也并非一定要如此墨守成规的。”/p

容虚镜停了下来，转头冷冷地看着容砚青：“身在长老之位，你就是这样执掌各项事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