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于此缺失(2/3)

就这样，卢西安开始了他人生的第一天。时间一天天地过去，父母像对待婴儿一样对儿子百般呵护，教他做事，教他做人。不出几个月，他就像正常人一样吃饭睡觉，精神也恢复了正常。/p

这天，卢妈带着卢西安来到一家小饭摊前。/p

“你好，你们这还要人吗？”卢妈小心地问。/p

饭摊前的女人头也不抬，凶巴巴地回道。/p

“不要不要，赶紧走！”像打发乞丐似的。/p

卢妈只好拉着身边的卢西安悻悻地离开了。这是半个月以来第二十一个拒绝她的地方了。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秋黄的枫叶飘落满地。秋风还在呼呼地吹着，母子俩走在街上，颇显寂寥。卢妈看了看身边的儿子，看着他那张幼稚又愚笨的脸，心里是又痛苦又生气。/p

卢西安边走边举着手里的玩具作飞行状，嘴里还喊着冲啊之类的话，像个只有几岁的孩子。卢妈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玩具重重地摔在地上。/p

“你呀！有什么用！”她指着儿子的头，骂声如开闸的洪水一般狂泄了出来，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稍微抚平这个女人心里的不甘。卢西安低着头，任凭愤怒冲刷，就是一个小孩挨母亲骂的姿势，低着头不言语。/p

一阵风猛地掠过，吹掉了母亲头上的发带，几绺头发散落下来，夹杂着些许青丝。卢妈疯狂地揪扯着散发，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嘴里不断念叨着命苦、死了算了之类的消极话语。/p

卢西安还是不言语，蹲下身捡起了那个变形金刚玩具，把它的手掰了掰正，继续把玩着。秋风更加疯狂地呼号起来，盖过了母亲撕心裂肺的痛哭，撕扯着路边早已破碎不堪的枫叶，吹得此处凄惨萧瑟。/p

“不好意思。”/p

卢妈转头看去，是个戴眼镜的男人，斯斯文文的。/p

“我们饭店其实比较缺人手，刚才是我老婆态度不太好，请见谅。”男人一脸抱歉地说。/p

卢妈抹了抹眼泪，站了起来。/p

“哦，那个...我想给我儿子找份工作，他能在你们饭店工作吗？”她压着鼻音说。/p

那个男人看着卢西安一脸幼稚和手里拿着的玩具，有点迟疑。卢妈见状，再次夺过那个玩具，在地上摔得粉碎。/p

“他很听话的，也很能吃苦，还会...”话没说完，卢妈的眼泪又淌了下来。/p

“大姐，先别哭，让你儿子来我们饭店先试试。”/p

卢妈连忙鞠躬道谢，甩起一滴滴眼泪，化入秋风。/p

就这样，卢妈不停地带儿子走街串巷，终于为他找到一份工作，一份只供两餐，没有工资的工作。/p

“妈，帮我系下鞋带。”卢西安坐在床上，摆动着双腿。卢妈拿起那双43码的运动鞋套在他脚上，打上一个死结以确保鞋带不会中途离散。/p

“教你几次了，还是不会。”/p

“第一天上班，表现好一点，听老板的话，知道了吗？”/p

卢西安点了点头。/p

“路上小心点。”卢妈叮嘱道。她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再次感受到那种孩子在身边，可以时刻保护着他的满足感——一种专属于母亲的满足感。在父母的生活里，孩子永远是孩子，给予孩子保护和需要便是父母的满足，也许这就是家庭的意义吧。/p

那个小饭摊不太远，跟卢西安家只隔了两条巷子。然而，他迷路了，始终绕不出那两条破旧的小巷。一早上，早餐店老板好几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在巷子里徘徊游荡，当卢西安再一次经过时，他忍不住问了起来。/p

“小伙子，你怎么一直来回走啊？”/p

“叔叔，吉祥饭摊在哪里呀？”卢西安问。/p

早餐店的老板一脸黑线，其实他才三十岁，只比卢西安大两岁。/p

“你走出这个巷口，左转就能看到了。”老板给他指了指方位。/p

卢西安没有忘记说谢谢，只不过是在他走出这条小巷后又折回来说的，说完又从小巷的另一头走了出去，搞得早餐店老板非常无语。待他找到饭摊，已是接近中午了。/p

“请问吃些什么？”老板手里拿着便签和笔，礼貌地问。/p

“不是的，我妈叫我来工作。”/p

男人扶了扶眼镜，他都忘了这事了。/p

“哦哦，是你啊。”/p

“先去后厨帮忙吧，别在这挡路。”男人态度一下恶劣了起来，走向另一桌食客。/p

卢西安很听话地走向后厨，只是不知道后厨在哪里，也不知道问。找不到，就坐在一张餐桌前发呆。待到中午那阵忙碌过去了，饭摊老板才发现他坐在那里发呆。/p

“欸，小伙子，不是叫你去后厨吗？你坐在这里干嘛？”/p

卢西安不应。/p

“嘿，给你说话呢？”老板在他面前摆了摆手。/p

他还是没反应，外面的老板娘看到了，发起火来。/p

“不想干就赶紧回家！添什么乱呢，真是。”/p

卢西安听到这句话，确切的说是听到回家两个字，起身直接走了出去，留下了老板愣在原地。卢妈刚在菜市场买菜，想顺便来看看儿子，两人在门口碰上了。/p

“哎，儿子，怎么了？”/p

“老板说我可以回家了。”/p

卢妈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拉着儿子进入饭摊。/p

“老板，我儿子是不是犯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