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11/11)

“你也知道静脉曲张？”姑妈问。

“看过一些养生节目有这方面的介绍。”

“那你知道怎么治吗？”

“可以穿弹力袜，少打麻将，不能久坐，但您看起来好像比较严重，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可以手术的。”

“医生也叫我少打麻将，你姑父都不让我打麻将，今天是陪舅妈他才同意的。反正也不影响生活，这么大年纪了，不想动手术。”姑姑说。

“那你平时要多注意，有什么问题赶紧去医院。”我说道。

“我会注意的，你姑父比我还细心，每天吃完饭都拉着我去散步。”

舅婆笑着说：“三姐，现在越来越乖巧了，有没有男朋友？”

这里全是老人家，我有些不好意思，就说：“没有。”

舅婆说：“我跟你介绍一个，离舅婆家近，舅婆没事的时候可以去你们家讨杯茶喝。”

奶奶问：“你说的是哪一家哦？”

舅婆跟奶奶说哪家哪家的，奶奶也认识的。奶奶听后摇头，“一个书呆子，我老太婆都看不上，三姐更加看不上。”

舅婆说：“哪里是书呆子，你是不是把人还没搞清楚，人家在深圳工作，长得一表人才，听说在厂里还是个干部，还买了车。”

奶奶还是摇头：“条件这么好，说不定早有女朋友了。”

舅婆说：“今年过年见到我还说叫我跟他介绍女朋友。”

奶奶说：“三姐年龄还小，再等两年。”

舅婆笑着说：“说来说去，就是你老太婆舍不得。”

奶奶笑着说：“你叫我怎么舍得，从小看着她长大，他们三姊妹中就她就像我的性格，看着她就像看到了年轻时的我。”

舅婆说：“只怕女大不中留，到时你想留也留不住。”

姨婆说：“三姐，你千万不要找一个外地的男朋友，要不然你奶奶会哭死的。”

姑妈说：“三姐，你要是找外地男朋友，别说你奶奶舍不得，我们这些老人家也舍不得，你嫁得近，只要姑妈走得动，还可以去你家蹭顿饭吃，要是你嫁远了，只怕你的一杯水我都喝不到。”

奶奶说：“最远不能超过石首市，再远了别说你们，我把老骨头都去不了。”

听到奶奶这样说，我心里好难受，脑海里闪过云帆那浅浅的迷人的微笑，叫我如何取舍，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谁我都不想伤害。奶奶今年已经八十岁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我要是嫁外地，奶奶很可能去不了。如果我结婚得不到奶奶真心的祝福，那将是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我摸了一张牌，怎么没牌可打了，就随手把摸的那张牌又扔了出去。奶奶在后面推了一下我，我才醒悟，刚刚我已经摸胡了，但是又被我打出去了。我已经无法专心打牌了，心乱如麻，魂不守舍，终于姑妈胡了，我如释重负。奶奶笑着说我早就胡了，又被我打出去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姜还是老的辣，我不如奶奶，刚上桌头脑很清醒，打一圈下来头就晕了，而且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感觉好难受，还是奶奶来打吧。”我极力掩饰杂乱的心情，再打下去，我还会打错，不如就此撤下来。

我坐在奶奶后面，舅婆说谁家娶的外地媳妇好可怜，公婆不喜欢她，老公也不疼她，两年都没回娘家一次。奶奶也说我们镇上谁也是外地媳妇，也是受婆婆欺侮，身边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经常眼睛哭得肿肿的……。我越听越难受，如坐针毡实在没法继续坐下去了，便对奶奶说：“奶奶，我去厨房看看妈妈需不需要帮忙。”

走出房门，我长舒一口气，奶奶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该怎么办？如果有一天我跟奶奶说我要远嫁，奶奶会是怎样的表情？她一定会很失望，我不敢想像。或许会有其他的办法，或许奶奶的思想会慢慢转变，还是不要想了，不要提前烦恼以后的事，过好现在，陪奶奶开开心心过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