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三章 房玄龄啜茶析易经(1/2)
这房玄龄于西征之前随李世民进了京,寄居秦府作个私塾先生也不过三两个月,对宫中之事也多是耳闻,诸多事情还不甚了了,可其素来慎思稳重,他听那段祝酒词便听出端倪来,他看那高祖皇帝已年迈体衰,心里应该早有了重新立储的打算。
李世民功高日月,打下李家天下几乎是他的功劳,立他为储当之无愧,可高祖皇帝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心。然而,多疑是古往今来皇帝的通病,高祖皇帝多疑便不足为怪。
但他既知太子庸碌无能,身无寸功,就是立为储君,也难以自立于天下。
至于元吉,奸诈阴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断无可立储之理,由此看来,唯有李世民是当之无愧的储君。然而高祖皇帝生性多疑,优柔寡断,该立者不立,不该立者,又迟迟下不了废除的决心,弄得李家兄弟剑拔弩张,且越演越烈,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太子建成,手握重权,对李世民既可权制,也可兵制,只是碍着高祖皇帝李渊之皇威而不敢明目张胆。
而李世民虽权重不比太子,但也手握重兵,况且有一帮兄弟,个个都是战功显赫的骁勇之将,若真演成兵制,势必戈矛相向。
从太子角度讲,他勇谋皆不佳,虽然李元吉工于心计,但权衡利弊,他断不敢名目张胆与李世民刀兵相向,因为他知道,李世民手下将领个个是开国功臣,都是骁勇战将,一旦刀兵相向,他和太子必成败局。
既然不能明用刀兵,只有伺机除掉李世民才是上上之策,但是,李世民几经劫难已是处处提防,况且一再忍让,心底早已蓄势待发,倘若太子和元吉胆敢再起杀机,李世民断不会再作刀俎上的鱼肉。
他本是一条潜龙,静则微波不兴,动则翻江倒海,如此看来,太子一党无论作何动作,都无回天之力。
今夜国宴,那朝甫嗲声嗲气念的那篇祝酒词却又成了个契机,太子不可能不知道他这个储君的地位,在他父皇的心目中,已到了形同虚设的地步,既然到了这一步,那他的机会只有最后一博,杀掉李世民,才能保住他的地位。由此看来,一场殊死的斗争又拉开了序幕。
当夜,国宴欢娱至凌晨方散,李世民白天一路风尘,晚上又折腾至深夜,早已疲惫不堪,携家人回了府上,一觉睡到翌日午时方醒。
那时女侍端水侍侯了洗漱,洗漱完毕,吃了两大碗燕窝熊掌粥,正想到垂拱殿给父皇请安,却忽然想起房玄龄来,心想这书生在西征突厥中有荐谋之功,看他韬略却有过人之处,是个可用之才,便有了提携之意。遂问侍女燕儿道:“房先生就住在西厢书院吧?”
燕儿道:“是的。”
李世民道:“你便把房先生请过来,我和他说说话。”
燕儿应了一声,便出了门去。这燕儿本是上台宫的宫女,尹德妃被打入冷宫时才转调了秦府来。
不一会,燕儿领了房玄龄过来。
只见那房玄龄穿一身蓝底布衫,外套一件羊毛皮褂,足蹬褐色粗布棉鞋,一副乡下人打扮。看去身材高大,方腮阔额,目光如电,神色怡然、儒雅,行为劲捷而大方。
李世民看那房玄龄进了门来,笑着迎前两步道:“房先生西征前便到弊府,西征又随营参军,本王一直未能关照过,多有怠慢之处,请多包涵。”房玄龄微微笑道:“殿下身负国家重任,不必为草民费心,能在贵府略尽微力,草民足矣。”
李世民听了点点头道:“房先生请坐。”说着吩咐侍女端上茶来。
房玄龄和李世民在客厅里坐下来。
房玄龄端起茶杯,揭开盖子,又用茶盖轻轻拨开浮茶啜了一口,细品道:“好茶,味淳而不浓,清而不淡,清香余口,绵绵不绝,非云雾高山绝非能产此上乘茶叶。”
李世民笑道:“这是贵州云端毛尖,每年给朝廷上的贡品,宫里用不了那么多,余下的都赏给朝中大臣,我不甚会品茶,也不常喝茶,先生喜欢,一会儿让下人送些过去。”
房玄龄笑道:“殿下赏赐,我这便有口福了。”
一边说着,又细细啜了一口茶,心里却在忖度:自从在秦州大明湖和秦王有过一次长叙后,便是西征时秦王虽偶问计于他,也没有和其长叙之机,秦王这样的人物和他这样的布衣秀才结谊却为少见,况且秦王把他私自请进宫来,断不仅仅是为他儿子作私塾,看来,目前秦王还在摸他的底,这倒是自然之事,倘若他才不及中人,这于他秦王又有何用呢?
房玄龄这么想着,又忖道:“秦王把我叫来,想必有事。”遂笑了笑道:“秦王传鄙人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李世民亦笑道:“也没啥事。倒是先生来我府上,又随军西征,本王一直未能关照,有点过意不去。”
房玄龄起身施礼道:“秦王言重了,秦王这番言语倒是折杀了晚生了。”
李世民见房玄龄起身施礼,忙站起相扶道:“房先生不必多礼,往后咱朝夕相见,还是随便些才免了拘束呢。”说着,看房玄龄坐下,又道,“房先生可曾习惯了这京城生活?”
房玄龄沉吟一会,说道:“这皇城风水宝地,山环水绕,四季分明,更兼近沐皇恩,物阜民丰,市面繁华,这城里城外,名胜风景随处可见,若是风和日丽,清明气爽之时,游览皇城应是流连而忘返呀!”
李世民笑道:“这么说房先生喜欢京城,也习惯京城了?”
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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